沙沙沙……
蛇虫鼠蚁的爬动声从四面传来,只见各种毒物向银钗的方向聚拢,而太后更是被吓得七魂没了八魄。
“太后娘娘,原来这毒门门主安插在宫中最大的奸细不是别人,就是您啊!”
“太后娘娘,您的用心还真是良苦啊,竟然会在这根珠钗里动手脚,太傅家的女儿每日受着剧毒侵扰之苦,怕是整个人都变得不正常了,就算是被人掳走,也不会发出一声惊呼,而是会乖乖跟着铜铃声离开。”
这珠钗中所藏着的剧毒,不但能招来蛇虫鼠蚁,更能产生某种幻觉。
若是每日听着一种声音,又是在这种毒素的情况之下,中毒者会一点点依赖这声音,甚至把这声音当做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而高洺湖刚巧从太傅口中得知,在女儿失踪之前,她总会带着一串铃铛,说是太后娘娘给她的,贵重的很,绝对不可以离身半步。
有了这番话,太傅则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也正是因此,才会有了今天的这出戏,为的就是要让太后露出真面目。
“太后娘娘,哦,不!我现在应该管你叫毒门夫人吧?”
高洺湖嘴角勾出一抹凛冽的笑,一步步走到太后面前,把手搭在秀发后的脖颈上,“本郡主一直搞不清楚,毒门门主到底把自己所爱的女人藏到哪里,竟然会从这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么多人都在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音讯,可现在,本郡主总算是明白了,这最危险的地就是最安全的。”
她早就已经察觉到太后的不对劲,一个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女人,又怎会对江湖中的事如此清楚?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即便是皇后,即便是太后,也绝对不可以与前朝大臣来往过密,更别说与江湖人有所瓜葛!
因此……
“本郡主的娘亲,应该算得上是毒门门主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又算什么?算是一房见不得光的小妾吗?”
高洺湖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如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恨不得一把扯掉这女人脸上的面具,倒是要好好的瞧一瞧,她到底长了一张如何美艳的脸,竟然可以让毒门门主这般痴迷。
要说一点不嫉妒,那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高洺湖一直在高丰无微不至的呵护下长大,因为她才是父亲心中最疼爱的女儿,可事实上,那不过只是可笑的假象。
如今一切真相都在慢慢的浮出水面,高洺湖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真没想到绕了这么一大圈子,真正要找的人竟然在眼前。”
桂婉离开时的那句话,仍旧在高洺湖的耳边萦绕,要想除掉毒门门主,就必须要找到他的软肋,而这个软肋便是他藏起来的妻儿!
哈哈……
高洺湖的话音刚落,太后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她向后退了几步,眼底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你以为说这些,就可以诬陷哀家吗?哀家就是太后,是这大漠最尊贵的女人!这一点,勿庸置疑!”
“你还要嘴硬到何时?”
瞧着太后那一脸嚣张的样子,高洺湖苦笑的摇了摇头,“你以为证据就只有这一根珠钗吗?如果太傅的女儿还活着,她便可以指认出你来!”
“这绝无可能!”
太后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加重了音量,“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哀家的身份不由质疑,就算你是凤凰之女,也没有办法打破这个计划。”
“计划”二字实在是太过刺耳,高洺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堪,但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理智,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拳,一层冷汗覆在额头上,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
“你真以为你和高丰的计划可以得逞,你真以为这天下会是你们两个的?”
高洺湖厌恶父亲的奸计,更厌恶这个女人的高傲自大,就好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