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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瘦了,脸颊凹陷,原本修剪得十分得体的两撇小胡子,此刻盖在嘴上,乱糟糟的,他的头发结成了团,也十分凌乱。
但他的情况已比普通囚犯好出太多。毕竟是个王爷,狱卒们深知这条蛇虽已被猎人捏住了七寸,但终究还没死。若有什么闪失,让他逃出生天,今日对他的得罪会翻着倍地报复回来。因此大家对他都是客客气气,好酒好饭地伺候着。
只可惜鲁王锦衣玉食惯了,狱里顶尖的酒菜也入不了他的眼,生生把自己饿瘦了。
闫寸隔着铁栏打量鲁王,对方回之以同样的目光。
“你赢了。”鲁王道。
“你没死,我就不算赢。”闫寸道。
“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鲁王说得轻巧,仿佛在谈论别人的生死。
“这回又是什么花招?”闫寸道:“骗不过我的,你们这些王公贵族,一出生就高人一等,享着凡人几辈子也轮不上的穷奢极欲,你会甘心赴死?
如今你那五服之内的小辈亲戚做了皇帝,你可享八议之特权,又有太上皇念及兄弟情义力保,你会安心等死?”
鲁王翻眼看着他,未置可否。
闫寸摇摇头,道:“还差了点什么,光凭这些,不足以让你如此淡定自若。”
鲁王突然问道:“李艺怎样了?”
“死了。”闫寸道:“慌慌张张起兵造反,长孙无忌大破之,李艺带十余名亲兵连夜北逃,想要投被突厥,路过一处野人岭,被野人擒住,杀死。
长孙无忌率兵追到时,野人正将李艺架在火上烤,烤熟了,正欲分食。”
鲁王弯腰干呕,吐出几口酸水。
“莫将牢房弄脏了,”闫寸道:“不知您还要在此住多久。”
说完,他起身就走。
即便鲁王不问,闫寸也要告诉他李艺的下场。他今日并不是来审讯的,而是来折磨鲁王的。
要折磨一个人,最直接的办法当然是使用刑具,那些铁质工具在人身上留下孔洞、血条、燎泡时,人的意志一定会随之屈服,“我怕了,我服了”将会烙印在受刑者的骨头上,永远无法磨灭。
但鲁王身份特殊,没人能对他用刑。惩罚他是一码事,折了皇家脸面是另一码事。
好在,闫寸还知道一些精神折磨法,比如让一个人的希望破灭。
但转身离开时,闫尽欢决定以后不再做这样的事。
他想起了死去的致远。
还有什么意义呢?就像一个人跟一条狗打了一架,赢了,却也并不值得庆贺,又像一个将军率兵打仗,也赢了,却折损了麾下所有副将兵卒,怎能高兴得起来?
闫寸自己也生出了作呕之感。
好在衙门白直帮他分散了注意力,一名白直送来一封书信。
吴关的亲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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