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鲁王头上的。
如今你却投身鲁王开设的小倌,叫人如何不多想?”
“多想?”蓬莱低头沉吟片刻,道:“不知小郎君想到哪儿去了。”
“我在想,你不会是为了报仇才想办法接近鲁王的吧?”
“是个好故事,”蓬莱放下筷子,拍手道:“某身世原不足一提,小郎君既如此清楚,又分析得头头是道,莫不是有备而来?”
被识破了,吴关便大方道:“有备而来也分好坏。”
“哦?怎个分法?”
“若维护鲁王,对你复仇横加阻挠,甚至威胁你性命,当然是坏的,若与你一起对付鲁王,自应算好的。”
“那你算好的还是坏的?”
“若我是坏的,你已经死了。”吴关道。
蓬莱不置可否,吴关撩起长袖,提壶给对方倒了一杯葡萄酒,他年纪虽轻,举手投足间却有种渊渟岳峙之感,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人心中一燥,难免口中发干,蓬莱喝尽一杯酒,只觉更加口渴,吴关便又给他倒上一杯。
连喝了五杯,吴关不再给他斟酒了。
“我不明白,”蓬莱道:“听说鲁王谋反,已下了狱,无论你们之间有何过节,总也到头了吧?”
“人在狱中不假,可毕竟谋逆的罪名尚未坐实,加之太上皇为他求情,此事总有转机。”
“就算如此,你又能指望我甚?难道要我闯进狱中将他杀死?”“那倒不必,”吴空道:“另一件事,你却是近水楼台。”
“哦?”
“就是你刚才所说的,翠竹倌最近正排练的曲子,你可知道那是何曲?”
蓬莱抿了下嘴,道:“是秦王破阵乐。”
“刚才你却说不知。”吴关道。
“只因老板叮嘱过不许声张,否则便要吃苦头。”
“为何不许声张?”
“说是要等新年之时首演,惊艳四方。”
“你信吗?”
“我……”蓬莱目光四下游移,心乱如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吴关,只反问道:“你究竟要我如何?”
“你既能学到秦王破阵乐,说明有机会接近那批练习乐舞之人,请你详细说说他们的情形。”
踌躇一番后,蓬莱道:“我帮你,有何好处?”
“你想要什么?”
“我要钱万贯,且平安离开长安。”
“你要的价钱可不低。”
“我能为你做的事,定然值这个价?”
“哦?”
只见蓬莱自袖内掏出一把钥匙,道:“从西侧楼梯下去,出北门,转过回廊,穿过月亮门,再走过一条两旁都是翠竹的小径,便可看到一扇锁死的后门。
若用我这把钥匙打开后门,便会发现那处后门直通一处别院——那是我们老板购置的院子,练习乐舞之人便在那院中。”
“你如何有那里的钥匙?”吴关道。
“如你所说,我的确知道鲁王是潇湘馆幕后老板,也确在留意其动向,他们千方百计隐匿起来的人,我偏要弄清其目的。”
吴关点点头,“即便如此你的要价也太高了些。”
“若我帮你帮到底呢?今日,此刻,我便可带你去那别院一探究竟,往后还可做你的内应。”
吴关要的便是他这句话,此前他曾派人多番踩点,又搜集了翠竹倌内每个人的生平经历,这才决定从蓬莱身上下手。
蓬莱如此爽快,在吴关的预料之中。
“既如此,我答应你的要求,”吴关自袖内掏出两根金铤,道:“定金在此。”
蓬莱将金铤揣进怀中,起身道:“如此,你跟我来吧。”
两人如他描述的那般下楼出屋,穿过后园,打开后门,果然见到一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