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诸位若不想答,就当我没问过。”
“您请讲。”
掌柜们多放下了酒杯筷子,等着吴关的下文。
吴关大致讲述了赵徐来的网框,问道“当日在船坞,我们一上岸,诸位似乎就已等在那里准备发难了,难道诸位早就知道老船工已死,且死状凄惨?”
“这……”
一时间,刚热乎起来的氛围又冷了下来。
姑娘们还在弹琴跳舞,显得有些突兀。于是闫寸冲她们挥了挥手。
姑娘们鱼贯而出,屋内更安静了。
吴关又端起了酒杯,缓缓泯了一小口,“我已说过,诸位若有难处,就当我没问。”
已经出口的话哪儿还收得回去,他倒可以当做没问过,掌柜们可没法装作没听到。
闫寸接过话头,又补了一刀。
“但有一点,我想提醒诸位,出了人命,案子一定要查下去的,现在说我好早做准备,若将来查到谁与此事有牵连,或是知情不报,我可未必兜得住。”
这就是赤裸裸的警告了。
掌柜们一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一人说话了。
“其实,那天早些时候我们便收到赵福送来的通知,说是让我们去船坞等着,到时候准能让您……”那掌柜看着吴关犹豫了。
“让我难堪?”吴关道“还是要我的命?”
“没有没有……”掌柜的连连摆手,“那可不敢,赵福只说一切均已筹备妥当。到了以后我们才知道,那老船工竟惨死成了六块……”
另一名掌柜接过话头道“大伙当时都懵了,有人张罗报官……对吧?”
他向同伴确认着。
同伴立即附和“可不是,大家都说报官啊,可是赵掌柜,赵徐来不同意啊。他说我们懂个屁,分明是您……”
说话的掌柜又看向了吴关,继续道“他咬定了是因为您惹怒河神,河神才会来索命。”
“人命关天,他随口一说你们就信?”
“可不是随口一说,他言之凿凿,说前一天晚上在酒馆见到喝酒的船工,听船工抱怨,您在祭祀时现出不敬之态,且一直交头接耳,船工还说因此总觉得心惊肉跳,似要出什么事儿。
赵徐来刚说完这话,我们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你们的船靠了岸。
就在你们发现老船工已死时,几名船工又赶到了。
赵徐来说河神现身杀人,船工们先信了,他们一信……哎,那时好像已由不得我们了……”
最开始说话的掌柜重新接过话头道“是啊,赵福带头,大家都开始丢石子儿,全乱套了。”
提起此事,掌柜们惶恐起来,生怕吴关和闫寸找旧账。
“诸位把心放肚子里,”吴关道“我既与大家合作,必不计前嫌,询问这些只为查案。
眼下诸位的回答已让我们有了些许眉目,晚辈感激不尽,后续或还会向诸位询问案情,还请大家不要多心。”
吴关这番话谦虚诚恳,让掌柜们的担忧消去不少。
而后,吴关虽不断招呼掌柜们吃好喝好,可他们心中有着分寸,知道两位公差忙,并不敢多停留,一刻后众人便一同告辞离去。
送走掌柜们,闫寸的脸沉了下来。
“没想到被他摆了一道。”闫寸道。
“你说赵福啊?”吴关道。
“他绝对脱不了干系,却还坑骗你我帮他洗刷冤屈。”
“我倒不这么看。”吴关道“咱们探案是为了还原真相,有冤洗冤,没冤也让其心服口服。”
“话虽这么说……”闫寸叹了口气,“道理都让你讲完了。”
荷花推门进屋,不禁失笑道“吴郎何时学会讲道理了?你可莫被他的歪理带骗了。”
荷花难得帮闫寸说话,闫寸都要感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