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阿耶是不是重新找了女人,打算续弦,我用心侍弄那件衣服,想让他知道,我是支持他的。
谁知送还衣物时,他竟恶语相向……哎!”
“除了那件衣服,还有别的反常吗?”吴关道。
温杜氏抚额皱眉,能看出她确在绞尽脑汁。
“真没了。”她终于道。
“好吧,”吴关起身,“这么大的雨,今夜你暂且就住在县衙吧。”
临出门前,吴关又补充了一句“若睡不着,就想想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夫家既已经得了你家的财产,你这个无儿无女的媳妇……”
吴关没将话说完。
他出门,闫寸就在门口撑着伞等他。
空气湿润清新,吴关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并感慨道“真爽啊。”
“嗯。”
“看这绵绵小雨,好像有得下了。”
闫寸看了看天,道“许要下个几天。”
“那却不太好,潮气总让人不舒服。”
“嗯。”
闫寸这几天对吴关的话也很少,似是忌惮言多必失,吴关挺烦他这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性子,故意道“总算还有一件事值得庆幸,那就是我没穿越成女人。真要是个女人,估计这会儿已经被浸猪笼了。”
“不会的,”闫寸认真道“你若是个女子,大约会活成荷花那样。”
“话说,”吴关贼笑一下,又很快绷住了,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从前我是个女子。”
提前就在留意,因此闫寸的表情变化被吴关看得清清楚楚。
先是瞳孔放大。
然后是张嘴,挑眉,瞪眼。
在表情管理失控的边缘,闫寸又控制住了。
恢复常态的同时,他挪到伞外,拉开了和吴关的距离,以方便上上下下地打量对方。
“你……你你……这……”
表情虽管住了,显然语言系统还是混乱的。
吴关的笑终于绷不住了。
“哈哈哈……骗你的。”
“可我信了。”
这次吴关不淡定了。
闫寸继续道“你跟我同榻而眠,不会觉得别扭吗?”
“都说了是假的。”
“可我还是更相信……”
吴关深刻体会到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我没说。”他想要揭过这个话题。
“别啊,”闫寸却来了兴致,“既然你……深有体会……倒是说说究竟做女子好,还是做男子好。”
吴关陷入了沉思,“我觉得,只要不跟你打交道,应该都挺好。”
这次换闫寸忍笑了,“你别避重就轻。”
吴关见闫寸将伞举在他头顶,自己却站在伞外淋雨,便往这二傻子身边挪了挪,又将打伞的手往他那边推了推。
他想了想,认真道“石不悔没告诉你吗,性别在我们那年代……不能说毫无意义,至少已经没那么重要的意义了。”
这是两人意见不合后第一次聊起石不悔,气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两人似乎都小心翼翼起来。
“那是什么意思?”闫寸问道。
就该不该杀石不悔这个问题,他决定若吴关不提,他就也不提。
“意思就是,你的朋友张三,一名男子,若他想找点乐子,或许会去做一个小手术——手术就是……你知道是种后世的技术就行了——做了手术,他就变成了女子……”
闫寸低头看了看两人裤裆位置。
“就是你想的那样,彻头彻尾地变成女子,而且,几天后若体验不好,说不定他又变回来了……这没什么稀奇的,你若受了伤,伤了肝就换个新的肝,伤了肺就换个新的肺,若断手断脚,培植一只新的手脚,接上就是了,可能比旧的还灵活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