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当先在前头开路。
待转过街角,吴关从后头追上了他,道“你刚才跟温杜氏聊了些啥?有收获吗?”
“愚妇,愚不可及。”闫寸闷声评价一句,反问道“你怎会觉得温家有问题?我之前可一点都没看出来,温家众人……对儿媳其实还不错。”
“怎么个不错法?任由她在榻上赖着,不用下地干活,就是对她不错?你的标准是不是有点低?”吴关道“况且,我在卢家待过,那就是个狼窝,心里那根弦不免要绷得紧一些。
家是个黑匣子,你若死在自家人手里,他们再对外宣称你是病死的,或者哀思过度而死,通常不会有人管闲事,官府消息也未必灵通。
我常常想,不知多少冤魂,旁人连发现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你还会想这些,”闫寸道“在你眼里,不是人人皆尘埃吗?”
“我确是那么想的,可真遇到受害者、冤死鬼,还是忍不住想要救一把,可能我还不合格吧。”
“那我希望你永远都别合格。”闫寸认真道。
“我会考虑的。”吴关笑道。
看不出他这句玩笑里有多少认真的成分。
“我不否认,有些事官府确实管不到,但温杜氏……”闫寸撇了一眼牛车上躺着的女人,道“她似乎是自暴自弃的。”
“似乎,”吴关重复了一遍他认为是重点的内容,继续道“宽容些吧,毕竟是个刚死了爹的可怜女人,我们还需要从她口中问话呢。”
天已黑了下来,夜风吹着,有了凉意。
大约四五天前就是如此了,两人并未特别在意。
今日的风却有些大,行了一阵子,吴关竟眯了眼睛。
他抬手去揉眼,又觉得有水滴滴在了手上。
“快走,要下雨。”吴关担忧地看了一眼牛车上的女人。
她本就虚弱,再染个风寒……或许会要命。
闫寸亦催促那车夫道“快些跟上,县衙就在前头了。”
车夫自也不想淋雨,在牲口屁股后猛抽了几鞭子,牛马均撒开蹄子,向着目的地奔去。
刚将温杜氏搀进县衙内堂偏室,雨滴就砸了下来。
吴关吩咐衙役煮些姜汤,好喝下驱寒,温杜氏虽并未淋雨,可吹了一路风,整个人都在发抖。
“一场秋雨一场凉啊。”闫寸喝着姜汤感慨道。
温杜氏也灌下一大碗姜汤,并开始往嘴里塞食物,她确已饿了太久。
一边吃,她一边还问道“我阿耶的案子究竟有何进展?两位需要我做什么?”
在她吃撑之前,闫寸夺下了她手中的碗。
吴关则在她身边坐下,道“温家和杜家的铺面相隔不远,听说你出嫁后还常常回去照料父亲。”
“他……只有一个人,我很担心……”温杜氏打了个饱嗝,解释道“本地曾有好几个独居老人死在家中,很久才被发现,其中一个就在我家附近,我很怕……”
“或许杜员外也怕,所以他每日都要去相邻的铺面转一转,跟别的掌柜打个照面。”
“阿娘走了,他还有什么办法呢。”温杜氏又开始低头垂泪。
“听说不少媒人帮他张罗续弦之事。”吴关道。
温杜氏接不上话了,通常情况下,一个老父亲不会跟出嫁的女儿谈论自己的情感生活,即便女儿通过旁的途径打听到了什么,也不会跟外人说三道四,太不像话了。
吴关摆摆手,意思是并未询问她,叫她别在意。
“此事闫丞已问过媒婆了,媒婆说了一件小事,我比较在意。
媒婆说,令尊其实有意续弦,只是……要求有些特殊……”
温杜氏一愣,面露尴尬之色。
“您跟我说这些,是……”
“令尊想找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