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出来,定然……”
荷花笑着摆摆手,道“我并不恨他们将我卖入院阁,不仅不恨,还很感谢。”
“这是为何?”闫寸道。
“女儿家能有什么出路?不过就是靠男人过日子罢了,真嫁了他,还不是一样受苦受穷,又有什么指望呢?可是院阁不同……”
荷花用手里的折扇耍了个扇花儿,看得三个男人眼花缭乱,“我在院阁学到的每一种本事,弹琴唱歌也好,识字作诗也好,又或者勾引男人的伎俩……都能让我活得更好,今日与王孙贵胄宴饮,明日与文人墨客出游,不比嫁为人妇更快活吗?
况且,如今我又认识了你们,境况比在院阁时还要好,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这一家子?”
吴关没再接话,只是用力握住了荷花的手。
“不过,”荷花反握住吴关的手,道“若让我再遇到他们,我依然要报复的,或许真的会杀了他们。”
“因为你娘?”闫寸问道。
“嗯,我被卖入院阁的第二天,娘就投了井。后来兵祸连连,我所在的院阁经营不下去,几经辗转,我被卖到了长安,再未见过他们。
之后我认识了一位将军,他待我不错,恰好他的朋友被外放去我的家乡任职,他给朋友写了一封信,帮我打听仇家下落,可惜仇家已是人去屋空,也不知是迁走了,还是死了。”
闫寸道“现在安兄进了户部,倒可以帮你查查。”
“没用的,”荷花道“我已托人查过,隋末,朝廷尚且自顾不暇,哪儿还顾得上管理普通百姓的籍册,后来唐立国,倒是重登过各地落户的流民籍册,可惜他们依旧不在补登之列……或许真的死了吧。”
说完这些,荷花只觉心中块垒渐消,见三人表情凝重,又道“我的不是,影响你们心情了。”
“没有。”燕子道。
“陈年旧事了。”荷花道“你们就只当听个故事,可莫往心里去。”
闫寸低头犹豫片刻,开口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荷花诧异地瞪圆了眼睛,她没想到闫寸竟有需要她帮忙的时候。
“嗯。”
“你说呀。”
“我其实亦有个娃娃亲的未婚妻。”
荷花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她明目张胆地跟吴关交换着眼神。
荷花哪家姑娘那么倒霉,要嫁给这座冰山?
吴关谁说不是呢。
闫寸“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荷花“呃……恭喜恭喜,早生贵子哈。”
“我信了你的邪。”闫寸道“亦是战乱的缘故,我那未婚妻家中只剩她与一个弟弟,没有田产、房产,她现在的日子与你当年有些像。”
荷花道“我可知道那日子有多苦。”
“就我的了解,她是个能吃苦的好姑娘,此番生意刚刚开张,若你需要一两个打下手的体己人,或许我可以将他们姐弟接来。”
“有些活计,我一个人确忙不过来,不过……”荷花犹豫道“你可想好了,咱们经营的是院阁,好端端一个姑娘,到了这种地方帮工,名节一定不保,今后是要让人戳脊梁骨的。陈初秋的女儿就是前车之鉴。”
吴关道“我看倒可以,用不了多久,咱们的邸店、食肆、浴肆也要开起来的,大不了让她在那些地方帮忙。再说,在院阁帮工又如何,若有人敢对姐姐指指戳戳,我第一个教训他!”
荷花在吴关头上揉了一把,笑道“还是算了,就你这小身板,我怕你吃亏……”
吴关张了张嘴,颓然后仰,躺在草地上,“姐姐你变了,你也开始取笑我了。”
“谁让你早间练功不认真,我可都看见了。”荷花道。
“就是。”燕子附和。
吴关长叹一口气,只觉得今日出门未查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