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李信中计,秦军大败,嬴政十分后悔,觉得当初应该相信王翦的判断。于是嬴政快马加鞭赶去王翦老家,向其致歉,并答应让王翦带六十万人马攻打楚国。
出征时,王翦向秦王请求“美田宅园池甚众”,嬴政便问他“将军行矣,何忧贫呼?”
王翦怕此战有去无回,为了子孙着想,又请求了更多赏赐。
不仅如此,出征前他接连向秦王请求了五回赏赐。
此举连王翦的部下都看不下去了,说他不像话。
王翦却说他这么做是在保命啊。
秦王生性多疑,他统帅六十万兵马出征,几乎是秦全国的兵力,此刻他必须表明自己除了钱财良田,子孙平安,别无他求,只有这样秦王才不会疑心他拥兵自重。
吴关打破沉默道“将军以为,您如今的境遇与王翦相比如何?”
尉迟恭不语。
他了解李世民,自不会将他与暴秦相提并论。
但他也很清楚,国家稳定后,如何卸去武将的兵权,乃是每个君王都要面临的问题。
他和李世民,都逃不过宿命。
吴关继续道“表面看来,将军采了私矿,可能被人诟病,可若是方法得当,或许能将劣势变为优势,从长远计,此番东窗事发,未见得是坏事。
是否向太子坦白,将军还是快些做出决定吧。
若将军需要,前两个难题,即追查董大河和那逃跑的矿工,我们愿意试试。”
“你为何帮我?”尉迟恭问道。
“因为我们亦有求于将军。”
说话时吴关看向了闫寸。
闫寸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是吧。
果然,吴关继续道“闫兄的姐姐被突厥部族掳去,我等没有机会深入北境,而将军您在军中威望极高。
您可否给北境守军修书一封,让其帮忙留意。您若发话,前线将士定会有效执行,若有机会将闫兄的姐姐和外甥抢回来……”
“原来如此。”尉迟恭点点头,“我已知道了,容我想想。”
“好,那我们告辞了。”
两人离开时已过了子时。
有风,微风。
不似盛夏的风那般粘腻,是清爽的风,带来丝丝凉意。
“七月竟已过了大半。”吴关道。
“是啊,眼看一天天就要凉下来了,齐王和旧太子竟已死了近两个月。”闫寸四下张望,道“得找间邸店住下。”
“可怜两条犬,刚接回家就没人管,幸好出门前我留了水和食。”
“你还操心它们,我看尉迟将军对咱们还存着怀疑呢。”
“正常,掉脑袋的秘密被两个陌生人得知,谁心里不得打鼓,但我猜他会采纳我的建议。”
“为何?”
“因为我没有算计他,我说的每句都是实话,我的建议亦是诚心为他打算。
待他稳住心神,不再被慌乱所困,就能看清这一点了。”
“我真不知你哪句是实话,哪句是谎话。”闫寸道。
吴关一愣,他没想到闫寸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你怕了?”吴关问道。
“有点。”
吴关看不出闫寸的回答中有多少玩笑的成分,又有多少是真实想法。
“那你后悔将我带入仕途吗?你后悔与我结交吗?”吴关追问。
“后悔了还能退货不成?”
这次,闫寸终于完全拿出了开玩笑的口吻。
吴关懒得理他,驱马走在前头。
闫寸追上他,道“谢谢你。”
“谢什么?”
“我姐姐的事,我没想到你会去求尉迟将军。”
“其实他不是最好的选择,”吴关道“有机会得话还是求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