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又一支箭矢飞来,钉在门框上,比上一支深,弓手放箭时似乎带着被戏耍的怒气。
“哈——”
从一名优秀弓手的箭下脱逃,使闫寸浑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
从院门口到屋门口,有约莫两仗距离,其中一大半是没有掩体的。
他没有退路,只能向前冲。
“来吧。”
闫寸拔出刀,与两名仆从战成一团。
嗖——嗖——嗖——
疯子!
弓箭手是个不顾同伴死活的疯子。
闫寸一脱离掩体,箭矢接连飞来,甚至射伤了一名仆从。
不是吧。以仆从牵制弓手的计划落空,闫寸趁挡在一侧的仆从受伤,迅速从两人的夹击中脱身,直冲向亮着灯的屋子。
以弩箭逼退守在屋门口的两名仆从,闫寸闯进了屋内。
不得不说,人有时候还是需要外力推一把,原本没什么信心对付四名仆从,被那弓箭手一逼,也做到了。
进屋的瞬间,闫寸丢出一枚铜钱。
铜钱自烛火上方飞过,带动的气流吹灭了烛火。
屋内瞬间漆黑一片。
“谁敢来!我就杀了你们的主子!”闫寸道。
这绝不是虚张声势,说话时他已掐住了黄员外的脖子。
黄员外的身体轻飘飘的,他身上有一股老年人特有的味道。
陈旧腐朽的,潮湿的,在药罐子里浸淫久了的味道。
闫寸将他从矮塌上提起,这味道便散了出来,充满整间屋子。
他右手掐着黄员外的脖子,左手上的刀则架在了另一条脖子上。
屋内还有一个人。
陈初秋。
院阁行会会首陈初秋。
“陈会首,又见面了。”闫寸向他打着招呼。
陈初秋一动也不敢动。
今夜的月色真好,月光透过窗户纸,淡淡的,恰让闫寸手中的刀反出冷光。
“他太老了,”陈初秋道“你再不放手,他就要被你掐死了。”
“陈会首真是好心,这种时候还替别人着想。”闫寸道。
“我只是觉得,你来黄员外的府邸,总不会是为了对付我吧?”陈初秋道。
“那得问一问黄员外了。”闫寸松开掐在黄员外脖子上的手,问道“这么晚了,陈会首还来登门拜访,定是有什么急事吧?”
黄员外揉着脖子,猛咳几声,将气喘匀了,道“你可知道我的靠山……”
“你可知道,你的靠山即将大难临头。”闫寸打断了黄员外,“所以,现在提什么靠山,除了激怒我,不会有别的结果。”
他看不清黄员外的脸色,却知道对方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
“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明白吗?”
不待黄员外答话,屋外有人喊了起来。
“勿伤吾主!否则我们绝不放过你!”
闫寸撇撇嘴。
他自是不信这种威胁,主人若是死了,他们又该向谁效忠呢?
但他并未拆穿,只是要求道“将你们抓来的人,那个叫方白眉的,给我押来。”
外面沉默了片刻。
“好。”有人答道。
闫寸看向黄员外,“告诉他们莫耍花招,否则……你知道的。”
黄员外忙喊道“按他说的办,全听他的,莫耍花样。”
“很好,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陈会首为何深夜来访?”
“他来与我商量,如何趁冯员外死,买下他的几间邸店。”黄员外道。
陈初秋用招手代替点头,接过话道“对对对,我来就是为了生意上的事。”
“生意,呵……”闫寸反问“究竟是购买,还是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