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已生出了自己是个太上皇的感觉,翘着脚飘飘然。
见县令强压怒火,吴关又打道“依晚生看,与其抓住方白眉不放,不如趁早全城搜捕,抓到真正的凶手,方是正事。”
县令调整好了情绪,低头沉声道“既然二位都愿意为方白眉作保,那就将他放了吧。”
亲手捉拿方白眉的衙役班头还有些不服,问道“这就放了吗?”
县令面无表情,“放。”
衙役班头叹了口气,转身前往牢狱放人。
县令起身,道了一句“退堂”,转身就要走。
“县令留步。”黄员外道“此番,麻烦您了。”
县令只顿了一下脚步,听黄员外说完,迈开了更大的步子。
闫寸也快步跟到了后堂,当着他的面,县令依旧不好发火,只是道“回你们的京城去吧,何苦管这闲事。”
闫寸犹豫一下,最终觉得自己不占理,没脸面对县令,只一躬身,穿过后堂去找荷花了。
吴关留在了衙堂。
他看着不无得意的黄员外,道“没想到尉迟将军竟还将一间小小赌坊的收入放在眼里。”
“小友看不上眼?”黄员外笑道。
吴关道“若搁在我这样缺乏历练的无名之辈眼里,您这赌坊就算是大买卖了,可是……晚辈在京城也见过一些赌坊,见过富家公子豪掷千金,您这儿……就是把那些卖苦力的走商之人骨头渣儿都咂碎了,又能咂出多少钱来呢?
凭尉迟将军的身份……晚辈觉得不应该。”
“你确有些见识,”黄员外道“呵,我可没说要榨的是他们的钱啊。”
吴关还想问,黄员外摆摆手,他的随从稳稳抬起了竹椅。
“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黄员外口中叨念着。
吴关拱手,恭敬地送他离开。
推门进入荷花等人所在的偏室,吴关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一道道谴责的目光。
“我要解释!”吴关忙道。
闫寸捏着拳头,道“你说。”
言下之意,若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你小子就等着挨揍吧。荷花则是抱臂站在一旁,意思是你若挨揍了,我不仅不会拉架,还会给闫寸喊加油。
吴关抹了一把汗,转向冯家姑娘道“据我了解,方白眉不是头一次被抓了。他带人去你家闹事,亦被县衙的人抓过。”
“是。”冯家姑娘点头。
“从前黄员外来保过他吗?”
“不曾。”冯家姑娘摇头。
“这次为什么如此积极强硬地保他?”吴关转向闫寸。
“毕竟是命案……”
吴关摇头打断,“凶手使弓,一箭穿喉,这消息恐怕已经在鄂县传开了,若想打听,黄员外不会不知道。
同时,他也很清楚,方白眉不使弓。
有他施压,县令顶多就是查清情况,而后放人,绝不会冤枉方白眉。
他根本没必要如此强硬地要人,究竟为什么?或者说……他为什么那么怕方白眉被调查?他怕查出什么?”
“你的意思……”闫寸略一思忖,道“你刚才留在堂衙,是不是问出什么了?”
“没,”吴关摇头,“我不敢问得太直接,那老狐狸,被他看出端倪就麻烦了……不过,我有一个建议,你得去盯住方白眉,必要的时候可以将他抓住讯问一番,只是……”
“怎么?”
“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闫寸会意,匆匆出门,出门前丢下一句“你向县令解释。”
他一出门便翻上了屋檐,恰好他今日穿着玄色的袍子,极好地隐在了夜色中。
他脚下生风,一边向牢狱的方向赶去,一边将宽袖掖起,以免碍事。
方白眉是跟黄员外一同离开县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