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现在才注意到姐姐的美貌,晚了啊。”荷花道。
闫寸“你跟姓吴的怕不是亲姐弟。”
“哦?”
“臭不要脸的劲儿一模一样。”
“谢谢。”
“检查一下,可丢了什么东西?”
“诶?”荷花冲到榻边,捞起榻上的蹀躞,“我钱袋呢……”
她又弯腰去检查床下。
“不用看,对了。”闫寸道。
吴关也跟进了荷花的房间,默默听了几句两人的对话,心里大致有了数,问道“遭贼了?”
“嗯。”闫寸道“我发现的时候,那家伙正想对你的钱袋子下手。”
吴关摸摸腰间的钱袋,啧了一声。
他又对荷花道“姐姐丢了多少东西?”
“不打紧,没多少钱,就是……怪瘆得慌。”荷花轻拍胸口,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
闫寸回屋,拔下插在横梁上的短刀。
那刀薄如纸片,刀刃可弯成圆环。
“使它的人功夫了得,尤其下盘,轻巧迅猛。也不知他从什么时候盯上咱们的。”
“要报官吗?”吴关问道“若你亮明身份,县衙必会尽力查办此案。”
闫寸略一犹豫,摇了摇头,“不仅偷窃,他还在警告咱们。”
“我隐约听见一句,让咱们哪儿来的滚哪儿去,是吗?”吴关道。
闫寸也坐下,指关节在桌上轻敲了一下,“嗯,有人不希望咱们在鄂县开买卖。”
“你是怕那些人跟县衙有勾结?”吴关又道。
“是,因此我不想过早亮明身份。”
“那……若咱们在此做买卖,对谁的损害最大呢?”荷花道。
吴关从自己的钱袋子里掏出几串铜钱,往衣襟里一塞,然后将钱袋子推倒荷花面前,道“出门在外,身上没点救急钱可不行,姐姐先用我的。”
荷花从钱袋子里取出三串铜钱,也塞进了衣襟,又将钱袋子推了回去。
“别,我怕招贼,太吓人了。”
她说得在理,吴关便不再推让,重新收起了钱袋子。
两人分钱时,闫寸一直在低头思索。
待吴关将钱袋子拴在腰间时,他才掂量着手中的短刀道“既已知道此人的特征,想找出他来就不难,只需设法找到本地帮派的领头人,让其帮忙打听寻找。
至于谁不想咱们在此开买卖,或许见到行会的会首,便会有线索了。”
“帮派领头人……”荷花道“可上哪儿去找?”
窗外传来马蹄声,闫寸踱到窗边,探头向外看了一眼。
“第一支商队,来了。”
三人所在的邸店很快热闹起来。他们虽身在二楼,但店内几乎不隔音,走商的汉子们在邸店大堂的说话声听得清清楚楚,每当谈起院阁里的姑娘,他们就会发出笑声,或是哄堂大笑,或是猥琐的笑,又或带着急不可耐的短促的笑。
他们有一匹马似乎病了,商队领头人张罗着寻找兽医。
马被关进牲口棚,新臭味盖过了老臭味。
这支商队刚安顿下来,窗外又传来铃声,是马脖子上的铃铛。
第二支商队进城了。
三人一同站在窗口向外眺望,谁也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鄂县要热闹起来了。”荷花道。
她已看到花枝招展的案阁女子,她们或走出院阁大门,站在街边,或从窗口探出身子,见到过往的男人,就要招呼一句,或者抛个媚眼,又或者挽住对方的胳膊,轻声细语。
“是啊,要热闹起来了。”闫寸接了一句。
他注意到对面的一家店开张了。
巨大的门脸,就在白天他们所看的待售院阁铺面对门。
此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