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没生气,不仅没生气,还笑嘻嘻的。
“知道你为啥长得玉树临风身形修长吗?”吴关问道。
“自然是爹妈生的。”
“非也非也,”吴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八成是拿脑子换的。”
闫寸愣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指着吴关“你你你”了半天,最后只能无奈道“你这骂人的本事跟谁学的?”
很快他又道“既然你对自己的脑子这么有信心,我主动向太子坦白嵇胡宝藏之事,你不生气吧?”
“当然不,”吴关道“此事瞒不住,不如早向太子坦白,以免给人背后挑唆之机,就算你不坦白,今日我也要说的。
反正宝藏还没找到,究竟是什么,有多少,谁也不知道,咱们只消等待机会,或创造机会,能近水楼台捞点好处,也就是了。”
“看来你还有分寸。”闫寸道。
“我怕你拿针扎我啊。”
吴关所说是审讯大巫时闫寸曾提过的刑具。
“说正事吧,”吴关道“要不咱们趁着今天见一见褚遂良,把安兄的事儿办了。”
“过两天吧,我已有了主意。”闫寸道。
“好。”
出了宫门,两人骑在马上慢悠悠向大理寺走,闫寸低声叹了一句“不好办啊。”
“怎的?”
“今日咱们一起入了宫,又一起回大理寺,没事似的,昨日那一通架岂不是白吵了?”
“要不我在外头兜两圈?”吴关道“你再去会会那大巫。”
“也好,”闫寸道“正好我那屋里缺东少西,凑合住一两天还行,若要长住,可你若方便,去添置点吧。”
说着话,闫寸便去解腰间的钱袋子。
吴关连连摆手,“别,做戏做足,我这两天暂住邸店吧,我看贤群坊那个叫如家的邸店,就还不错,我暂且就住那里。”
“也好,那我有事就去那儿找你。”闫寸一指前头路口,“我直走。”
“我右转。”吴关道。
一刻后,闫寸驰回了大理寺。
巧了,闫寸进门,恰碰到陈明光出门。
“呦,闫丞。”陈明光率先打着招呼。
与明法之类的流外官交谈,闫寸本可不下马的,但他对陈明光印象很好,并不想跟对方摆官架子,便下了马,招呼一句“明光兄”。
“闫丞这是……出外办差了?”陈明光道。
“嗯。”闫寸胡乱答应一声,道“明光兄也去办差?”
对方拍了拍马身侧挂着的布包,道“跑趟腿而已。”
闫寸上前一步,诚恳道“若是不急,想跟明光兄打听点事。”
“闫丞但说无妨。”
闫寸牵马向僻静处走,陈明光跟上,待到距大理寺门口约莫有五丈远,闫寸才停下脚步,道“有个鞑子死在了牢里,就这两天的事儿,您可知道?”
“牢里隔三差五就要死人,可不新鲜。”陈明光道。
“是,可敌国俘虏轻易不会死。”闫寸道。
陈明光挠挠头,“您这可有些为难我了。”
“有何为难?”
陈明光朝大理寺门口方向看了一眼,犹豫着。
他越是如此,闫寸便越觉得蹊跷,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明光兄,你可要仔细掂量,此事由是新太子亲自指定我全权负责,知情不报可不是聪明的做法。”
“也不是什么大事,告诉你倒也无妨,不过……闫丞还是莫让人知道此事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我还指望这点俸禄养家。”
“定不连累你。”
“其实……我听说……那鞑子越狱了。”
“什么?!”
一个人,单枪匹马出了大理寺牢狱?
这简直不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