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
申时初,两人站在大理寺门口,有些紧张。
“准备好了吗?闫丞?”吴关问道。
闫寸迁至大理寺丞,称呼随之变化,不再是闫县尉。
“你呢?吴录事?”
两人相视一笑,闫寸上前,将一应符节勘合递给大理寺门前值守的守兵。
“大理寺丞闫寸,录事吴关,前来上任。”
守兵接过勘合,看过,对两人拱手,道了一句“恭喜”,又问道“二位这就进去?还是我先去替通报一声?”
“不必,我们自己进去。”吴关道。
这其中关节安固已跟他讲过。
进去通报啥意思?意思是让官职比自己低微的同僚出来迎接,摆一摆架子,告诉他们今后好好服从领导。
通常,只有一处衙署的最高长官上任,或者家世背景特别显赫的官员,才会这么干。
吴关自知两人的深浅,自知撑不起那么大的架子。
守兵看吴关十分平易近人,主动帮两人开了门,道了一声“请”。
“多谢。”
两人抬脚迈步,进了大理寺。
第一感觉是忙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第二感觉是空,接连进了三吏员办公的偏房,竟一个人都没有。
怪了。
闫寸拦住一名身穿灰棕圆领袍的吏员,问道“今日可出了什么事?”
“郎卿的遗体运回长安了,您不知道?”
吴关想起来了,此事安固也嘱咐过。
大理寺卿名为郎楚之,颇有名望,早在大业年间便极得隋帝杨广器重,与其兄并称为“二郎”,李渊建立唐朝,郎楚之归降,武德初年时便封了大理寺卿,参与了唐律的编纂。
后来郎楚之受诏去山东招降起义军,被窦建德捕获,以杀头相威胁,又以厚利相诱惑,楚之不为屈服。
等他返回京城后,因不想参与两位皇子党争,多次以年老辞官,李渊不准。
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原可以和旁人一样,熬到新皇登基,安全着陆,平稳致仕。
偏他又极得李渊信任,因此才在这节骨眼上接了一趟捉拿押解金州郡守王力的活儿,于长安城郊被魏徵截杀。
可惜!可叹!
“二位是……”吏员看着两个陌生面孔,有些吃不准。
吴关忙拱手道“他是新来上任的寺丞,我乃录事,初来乍到,许多事一知半解,劳您给指个路,我们该去哪儿找谁报道。”
吏员忙拱手,冲闫寸道“可是闫承?久仰久仰,我们虽未见过面,但我知道您办的案子,干净利落因果清晰,就数您办的案子顶好审。”
吴关相信这吏员的话不假,便忽略了他略显浮夸的语气。
闫寸则谦虚道“您过奖了,若说破案,我或有些经验,可这判案,可就全然是新手了,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吴关拿鞋尖儿碾着地,心想让这块冰疙瘩一次性说出这么多客套话可太不容易了,且看面具能戴多久吧。
“跟我走吧,今日两位少卿去哭迎郎卿的遗体了,不在衙署,这报到的事,找大理寺正即可。”
走了两步,吏员又回身提醒道“最近少去两位少卿那里触霉头吧。”
他话中似有深意,但官场上的人,各个猴精,说话总留着一半。不熟,不好追问,吴关只能暗自琢磨。
按理说,顶头上司死了是好事,说明有升官机会啊。
此刻最高兴的不应该是两位少卿吗?怎会是触霉头?
这其中缘由,还需要留意。
暂且翻过这篇,吴关问道“还不知您怎么称呼?”
“明法,陈寅,表字明光。”
明法,又称法直官,虽带一个“官”字,却并不是真正的官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