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直奔刘将军面门,刘将军挥刀,直接将那箭矢斩做两截。如此,他便错失了向一名受伤衙役下杀手的机会。
“杀!”
是闫寸的声音。简单粗暴的命令。汉胡之间的战斗向来简单粗暴,只有你死我活,没有废话的余地。况且,眼见对方围杀自己人,闫寸心中憋着一股怒气,他要刘将军付出代价。
“闫不度!”吴关喊了一声。
“是我。”闫寸答道。
他策马掠过吴关身边时,道了一句“后面躲着去”便不再理他。
闫寸扶起受伤最重的衙役,问道“怎么样?”
那衙役捂着肚子。他肚皮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若不捂住,肠子就要流出来了。
衙役深呼吸着,断断续续道“没事,就是……吓人。”
另一名伤员伤在肩上,血流如注。
“你也退!”闫寸大声道。
那衙役已斗红了眼,被闫寸狠拽了一把,才跟着退回后方。
长安骑卒已冲上前去,一番掩杀,没有战马的胡人自不是对手。
“退!快退回山洞!”刘将军大喊着。
“截住他!”闫寸也大喊着。
若真被他们退了回去,守住洞口干耗,可就难办了,因此无论如何闫寸都要截住刘将军。
擒贼擒王,主帅被截,就轮到山洞内的胡人着急了。
刘将军一连将两名长安骑卒砍下马,他刀法奇险,长安骑卒根本不是对手。
眼见他就要杀出一条血路,闫寸飞奔上前,大喝一声“休走!”
两人缠斗起来。一开始能战个平手,许久没遇过对手的闫寸甚至赞了一句“好刀法!”
可随着手下一个个倒地死去,回山洞的路被彻底封死,刘将军心中焦急,出手便失了稳妥从容,毛躁起来。
“可惜。”闫寸瞅准机会,一刀砍在刘将军胸膛。
下一刀就是脖子。
就在此时,山洞内传来一个既苍老又急迫的声音。
“我有人质!”那声音喊道。
随即,一名人质被推了出来。
“这样的人质,我们手上还有几十个。”那声音继续道。
闫寸只犹豫了一瞬。
挥刀。
刘将军的人头飞起,鲜血飙出三尺高,一个雄心壮志的年轻枭雄,就这这般殒命了。
唐军不退,唐人不向北蛮低头,无数北境守军和他们的妻儿老小,在更艰苦的战役中,在更艰难的抉择下,都不曾退缩过,这种强硬态度,刻进了每个北境人的骨子里。
闫寸就是北境人,他也牵挂同胞俘虏,可他不会因为俘虏的性命而向敌人示弱。
一示弱就要输。
他的选择大大鼓舞了唐军士气。
“杀!”有人带头冲进了山洞。
甬道漆黑,他们唯有向前劈砍,脚下踩着尸体,已分不出是敌人的尸体,还是同伴的尸体。
胡人兵丁一开始还能反抗,可他们毕竟在大唐的地盘上,人死一个便少一个,唐军看起来却在源源不断地补充人手。
肉搏战中这样的差距最让人丧气,很快他们便溃不成军,有人在山洞内乱窜,有人上前应战,也不过是为了寻找机会逃出山洞。
俘虏们看到救兵来了,也鼓起了勇气,有的抠下洞壁上的石块加入战斗,有的则赤膊上阵,他们所受的屈辱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到最后,死于俘虏围攻的胡兵,比死在长安骑卒刀下的还要多。
战斗很快结束,除了那名在胡人中地位很高的大巫被捕,其余胡兵尽数被屠。
骑卒将领怎么也没想到,在长安附近还能捡到战功,他大声呼和着清点伤亡,己方虽有人牺牲,但打了胜仗的缘故,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