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笑,露出大大的牙洞,他掉了两颗门牙,“但我不信那个,反正我住对岸,鬼过不了河,我们村都不信那个。”
“可我听说有两个捉蟹的樵夫死在了河边,据说是被鬼兵带走了魂儿。”
“他们啊,”老人摆摆手,“死在河边自然是入了水道,做了水鬼,我看是他们不祭河神,只取不予,惹怒河神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又问了老人的住址,吴关命衙役送老人回船上。
他在心中盘算着
既有囚车,说明押解王力的队伍昨日确上了战场。
百来人这个数目倒与魏徵手下的死士相符,看来魏徵昨夜确执行了计划。
可问题是,这场仗太过静默。
这与往秦王头上扣屎盆子的目标简直背道而驰。
尤其打扫战场,完全说不通,难道不应该暴尸荒野?
不仅要将敌人暴尸荒野,还得留些秦王手下劫人的证据,也好方便上面定案。
打扫得干干净净算怎么回事?
反常!魏徵的行为太反常了!
闫寸的失踪,与魏徵的反常行为,是否存在某种关联呢?
吴关深呼吸几下,他必须承认,闫寸的失踪让他心里那根紧张的弦始终绷着,这影响了他的思考。
他努力克制紧张,但效果甚微。
就在这时,负责搜索树林的皂吏亦有了收获。
“找到东西了!闫县尉的刀鞘!”
吴关眼睛一亮,接过刀鞘,翻来覆去地看着。
是闫寸的。
吴关记得,他的刀很快,刀鞘却很破旧,好几处地方的漆是后补的,因此看起来斑斑勃勃。
“所有人,进林子搜!”吴关对身边跟着的一名通传道“去找衙役班头,让他收拢人手,准备进林子。”
通传应答一声,火速催马离开。
吴关又对另一名通传道“我听说县令养了一条细犬。”
通传揣摩出了吴关的意思,有些为难地提醒道“那可是县令的心爱之物。”
“为了救闫寸的命,县令会借的。”
“这……”通传显然不想接这种夹在中间受气的活儿。
吴关上前一步,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若闫县尉找回来了,你就立了首功,速速去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将犬借来,别忘了拿件闫县尉常穿的衣服,最好是没洗过的……对了,再买袋肉干……”
通传上马驰出一段路,还回头委屈地看着吴关。
吴关犹如一个送倒霉儿子赶考的老父亲,目光里满是殷殷期盼,就差握拳给他加油了。
送走通传,吴关抬眼看了下天。
日头偏西,已是申时末,今晚要在荒野过夜了。
一个时辰后,犬借来了。
那是一条棕色的短毛犬,长脸儿,身形细长,四条肌肉发达的腿,一看就擅长奔跑。
吴关蹲下身,抚摸着犬颈,又喂了它一块羊肉干。
“干活了。”
待犬咽下肉干,吴关又拿过闫寸的衣服,放在它鼻下。
犬闻着衣服,耳朵耸了耸,略一犹豫,向着树林跑去。
吴关牵着犬绳,被它拽着跑了起来。
你不后他发觉自己的伤脚要跟上这速度着实费劲,就将犬绳递给了一名跟上来的皂吏,自己回身上马,驱马跟了上去。
进了林子,犬一路小跑,几乎没怎么犹豫停留。
吴关想起闫寸身上有伤口,或许是伤药的味道浓郁,因此犬才追踪得如此确定?
一刻后,犬驻了足。
前方有人。
是吴关带来的皂吏,他们正是在此处找到的刀鞘,因此正在围绕找到刀鞘的地方展开搜查。
“有一些足迹,很新。”皂吏班头指着一处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