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裴寂就跟摊了牌
您把隋炀帝的女人睡了,收到这么大一顶绿帽,您猜隋炀帝气不气?
要么反,要么死。李渊被逼到了与当年陈胜吴广一样的境地。
咬咬牙,反了吧。
正因如此,李渊做了皇帝以后,对裴寂这个损友很是信任,他常常说“使我至此,裴监之力也”,每每临朝,必然与裴寂同坐,宫内更是任由裴寂出入,全然一副“我的就是你的,咱哥俩千万别客气”的做派。
而李渊的另一名亲信萧瑀,则是全凭治国才能和心正嘴严受到了青睐。
萧瑀深知自己诏安分子的身份,比裴寂之类有从龙之功的宠臣矮了一头,便处处小心,对工作兢兢业业,对自己和家人的管束严格得有些变态。
他的侄儿萧丙辰被清河王捅死,他至今未向圣上提及一句,也没向相关衙署施加过任何压力,甚至严厉警告了打过他旗号的弟弟。
如此可见其为人刚正。
两名心腹颇懂圣上的心思,裴寂回家苦练划船的本事,以至于他已成了御用船夫,萧瑀则自觉伺候酒食,三人泛舟已是轻车熟路,不需要侍从跟随。
今日李渊有些迫不及待。
小舟刚一离岸,他就低声对两人道“再削权秦王真要被逼反了,昨日他向我告状,说……哎,说了些他从前绝不屑于嚼的舌根子……秦王一再突破底线可不是好事,不知何时他就要突破造反的底线了。”
裴寂一边摇动船桨,一边道“圣上放心,咱们的计划也没停着,只消再过两三天,秦王便再也无力争储了。”
“你真能一举剪掉秦王党羽,让他变成一只无翅的鸟儿吗?”李渊道“秦王虽被削了兵权,但我知道,他的耳目遍布朝野、军中,就连我身边都不安全,何况你等……”
“秦王或会盯住我和宋国公——”
宋国公即萧瑀。
“——但有一个人,他无暇顾及。”
“谁?”李渊问道。
“应国公武士彟。”裴寂道“武士彟已很久没出现在朝堂之上了。”
“你拉了他共谋?”李渊狐疑地问道。他很难去相信一个经年累月不露面的臣子。
“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萧瑀给李渊舀了茶,接过话头道“武士彟之所以避世不出,正因为不忍看到太子与秦王骨肉相残,现在有法子既让太子坐稳储君之位,又让秦王保住性命,他没理由不出谋出力。”
“是啊。”裴寂附和道“武士彟对圣上一片赤诚,这一点无需怀疑。”
两人都为武士彟作保,李渊便收起了疑心,他正要询问几个细节问题时,划船的裴寂“嗯?”了一声。
顺着裴寂的目光,两人看到了另一只小舟。
那小舟行得又快又稳,且方向精准,显然是来追他们的。
李渊叹了口气,喃喃道“莫非北境又有军报?”
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急事。
直到看见浑身披甲的尉迟恭登船,李渊的心骤然缩紧了。
李世民麾下的第一猛将不是应该被软禁在了军中吗?
他此刻出现在这儿,只有一种可能。
“秦王……反了?”李渊颤声问出了这个问题。
“孩儿前来护驾。”李世民第二个登船,一登山船,他便答道“太子与齐王率兵谋反,意欲杀死父皇,孩儿前来护驾。”
“他们人呢?”
问出这句话后,李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不想听到那个答案,若他能永远不知道那个答案该多好啊,他就能永远怀有希望。
李世民也不想击碎父亲的希望,但这是他们必须面对的。
他逃不了,李渊同样逃不了。
一咬牙,李世民道“太子和齐王……具已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