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不可能!”卢倾月本能地向后缩着身子,似乎这样就能远离吴关那疯狂的提议。
不仅卢倾月,两名仆役也被惊得退了一步,连连摇头,觉得吴关简直不可理喻。
“所以东宫这棵大树你不打算抱了?”吴关道。
“你究竟什么意思?”卢倾月又探身,尝试着凑向了吴关。
“向你传达东宫的意思。”吴关道“不然你以为卢府为何有人支持我?我一个一清二白的庶子,她们凭什么信我?”
“你早就跟东宫……”
吴关伸手,在卢倾月肩上拍了一下,“我认为没有斗下去的必要了,按我说的办,或者,带着你阿娘一起出局,好像不难选。”
“你为什么还要用我?”卢倾月道“我的意思是,你手上有卢家的把柄,背后有东宫这靠山,为何还要假我之手?”
“你忘了吗?我从前可是个疯子,我还没学会官场上跟人打交道那套,而你,我记得你阿耶没少教你。”
“他亦是你阿耶。”
“如果这能让你快点行动起来——好吧,也是我的。”
“好。”卢从简终于道“我可以按你说的——是按东宫的意思办事,我的条件是,东宫给的好处全归你,我一个子儿都不碰,但家里的生意,你休想染指。”
“很公平。”
“若你反悔,我宁肯毁了卢家基业,也绝不再为你做事,到时候,指使不动卢家人,对东宫将毫无利用价值。”
“多谢提醒。”
三刻后,吴关回到了县衙,安固不在,吴关看到荷花坐在一间典吏衙偏屋纳凉。
“闫寸还未回来?”吴关问道。
荷花没回答他,只道“有一件事,我感觉很不好,可我找不到能商量的人。”
“你现在找到了。”吴关进屋,瘫坐,道“能否帮我找两块平整的竹片,我这破脚,有得上夹板,你正好能将那件事讲给我听。”
“好。”
荷花很快找来了竹板。
“转过身去吧,你不会想看到这个过程。”吴关道。
荷花看着吴关肿得跟大腿一般粗的脚踝,担忧道“你确定不用我帮忙?”
“怎么?院阁之地还教你医术?”
荷花翻了个大白眼,转过身去,“不管你了,死了活该。”
这样孩子气的话,只有在对信任的人才说得出口吧。
“再提醒你一句,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回头,只管说你的事儿。”
“好。”
一刻后,在吴关因疼痛而发出的压抑的呻吟和喘息声中,荷花磕磕巴巴讲明了她的心事。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吴关道。
荷花转身,看到吴关整个瘫倒在地,他的脚踝已掰回了正常角度,上了夹板,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他已疼得虚脱了。
荷花忙倒了一杯水,递到他嘴边,“快喝下去。”
吴关喝了水,不过瘾,干脆抓过水翁,猛灌一通。
“我听明白你的担忧了。”吴关道“秦王让你去找敬君弘,入宫为他禀明此刻的窘境。你去找了,敬君弘一口答应,事情办得很顺利,但事后越想越不对劲儿。你觉得敬君弘不会帮秦王说话,秦王此番或许所托非人。”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局势对秦王大大的不利,那敬君弘不去落井下石,就算他有良心了。”
“我倒希望他别替秦王说话,不仅如此,他最好能如你所说落井下石。”
“为何?”
“你知道吗,我今日过得糟透了,本家兄弟雇凶,差点要了我的命,可即便他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他的,因为他跟不少太子党羽还有联络,他可以诱骗发动这些人,去圣上面前诬陷秦王。”
荷花噌地一下起身,“这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