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
问话的兵卒嗤笑一声,就凭这个弄不清状况的女人,也敢来死人堆里找人?
兵卒没答话,却有一人答话了“找我做什么?”
“秦王!”
荷花向一旁挪了一步,避免兵卒挡住视线,使她能与秦王对视。
“是你。”秦王的记性不错。
“是我,我来向你报信,有人要对秦王府动手,情况十分危急。”
荷花简明扼要地陈述了闫寸和吴关的发现,秦王静静听着。
听完,秦王先对亲卫道“好了吗?”
“好了!战死的三十五个兄弟已经掩埋,我做了记号,日后重新厚葬。”
“回长安!”秦王道。
他以手中的弓指了一下荷花,道“你跟我来。”
荷花诚惶诚恐,但面上十分镇定。她答了一声“是”,就这样混在了秦王的队伍中,与其并列而行。
“你怎会跟万年县衙扯上关系?”秦王问道。
“上次见您时,我也竭力想跟您扯上关系,只是没成功,至于万年县衙……不稀奇,我努力十次,总该有一次成功。”
这个回答让秦王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现在我欠了你的人情,我们确实扯上关系了。”秦王道。
“我很荣幸。”荷花道。
“你想要什么报答?”
“我还没想好。”荷花道“您的报答一定很值钱很管用,我想留到关键时刻再用。”
“那你想不想要两份报酬?”
“您的意思是,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有。”秦王继续道“我想请你帮我送个消息。”
荷花指着队伍前后的兵卒将士道“为何不让他们去?”
“因为他们太显眼,而你与我刚搭上关系,不会引人注意。”
“要送什么消息?”
“你拿上这个……”秦王自箭壶内抽出一支箭,抽刀,削掉了剑杆儿,只留一支铁质箭头,“拿上这个,去城北元从禁军的住地,见禁军主将敬君弘,将你所知的事全部告诉他。”
“包括您今日遇袭,以及天策上将府已陷入危机?”荷花确认道。
“对。”
“然后呢?”
“然后,”秦王停顿了一下,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才继续道“然后请他进宫,替我向圣上禀明情况。”
荷花猜到了秦王的窘境,他已无法自由出入宫城,他的委屈困顿,竟只能由旁人转告皇帝父亲。
但即便秦王再委屈困顿,也轮不到荷花同情,她并未被同情心蒙蔽眼睛。
荷花问道“那位敬将军是您的人?”
“你的问题太多了。”
“若他不是您的人,我岂不是去送命?我必须问清楚。”
“他不是我的人,但他欠我一条命,我救过他。”
“可有些账未必能收回来。”荷花道“这世上总有人恩将仇报。”
“是。”秦王不得不点头承认,“这件事确有风险。”
“而您试图隐瞒风险。”荷花壮着胆子,毫不留情地指出了秦王的卑劣之处。
“我和你一样,为达目的会做出各种努力,你可以骂我卑鄙,但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这件事,你做不做?”
荷花看着秦王递来的箭头,犹豫了一个一瞬,伸手接过。
“至少最终你没骗我,我可以在知道真相后做出选择,这已不算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