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去买水粉香料,他在你们的必经之路上等待,待刘夫人到了,他便驾车冲撞,来去如风。”
“撞完夫人我便后悔了……看着她躺在床上受罪,大口呕血……我对不起夫人啊……”
“还有刘员外,”安固道“你们尝试对他下了一回手,但并未成功。”
“其实那时……我已不想继续了,我夜夜梦到夫人来索命……可事情已不是我能左右的。”
“哦?”
“王三郎说,既然手上已沾了血,杀一个和杀一双又有何分别?日后做了刘家女主人,有了钱财多多布善,以功抵罪就是了。若现在放弃,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你又被他说动了?”安固道。
“并无。”翠翠摇头,“我让他莫再管我的事,可他不听,他一定要去杀死主人。他驾车撞主人,我并不知情,我是后来听说主人遇险,找他质问,才知道的。”
安固揪起搭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那一击不成,王三郎打算怎么办?”
“他要再找机会下手,此人简直不可理喻,我便断了与他的联络……那些天我吃不好睡不好,只担心……哎!我好担心他再出手,露了马脚,将我裹进去啊……”
可最终,事情还是露馅了。翠翠只能低头抹眼泪。
“刘员外之死你怎么看?”安固又问道。
“我……不知道……刘郎和刘伯前去敛的尸,人是如何没了的,他们守口如瓶,我只是听一个仆役说,主人脸色看着不对,像是中毒死的……莫不是王三郎找不到机会,改了办法,给主人下了毒?”
看来,出于维护名声,知情人对刘员外的死因守口如瓶,连翠翠都不明真相。
翠翠又哭道“这些天刘郎对我忽冷忽热……他是不是在怀疑我?是不是在暗暗配合你们调查我?我好怕……今日对那位官差动手,是我怕极了,慌不择法,他……怎样了?”
“如你所见,确实受了伤,但并无性命之忧,我一开始向你传的话,确是他本意你如实交代谋杀刘夫人之事,他就不再向你追究。”
“人没事便好。”翠翠苦笑一下,道“我必死无疑,他是否向我追究……不重要了。”
那可不一定。
安固心中这么想着,却没说出来,他起身,道“你也折腾了半宿,躺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