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与他相较,能得个并无过错的评价,就很好了。”
“那秦王就该死?杏花和玄远就……”
安固打断了闫寸,“你以为江山稳固是拿什么换来的?你全家六口的性命可填进去,我家……也不必多说,偏他秦王不可?”
这可太没自知之明了,草民之性命,怎可跟秦王同日而语。
安固很少这般口不择言。
闫寸知道他情绪激动的原因,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知道,人命不值钱,只是……”闫寸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只是看不惯,一个明明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人,却……此事我若不知道,还则罢了……若秦王真的死于这次刺杀,我如何心安?”
“心安就那么重要?”
闫寸摆摆手,“咱们别在这些问题上较真了吧,反正论不出对错,我跟你说件事。”
“好吧,你说。”
“我打算让那个从卢府救出来的小郎君——他叫吴关,至于为什么姓吴,你可以自己问他——我打算让他留在县衙,跟着我做事。”
“你疯啦?”若不是有眼眶兜着,安固的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他?!乳臭未干啊!这儿……”安固指了指自个儿的脑袋,“这儿还有毛病,你也敢用?”
“你我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都受过人帮衬,如今帮别人一把,有何不可?”
“那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什么人都往县衙里带吧。”
“我分了。”闫寸道“我只帮竭力自救之人,趴在地上的烂泥,我帮不动。他先是利用蛰虫,重伤欺负他的大哥,被我带进县衙监牢后,他也确实帮了我,他并主动向我要一份差事,是在自救,我不该拒绝。”
安固还想反驳,有人敲门,他只好将话咽了下去。
“闫县尉,人带到了。”皂吏在外禀报。
“进来。”
吴关进了门,向闫寸和安固拱手行礼。他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不知哪个狱卒为他找来的,衣服太过宽大,显得他越发消瘦羸弱
闫寸对安固道“此事就这么定了,还请安兄理解。”
安固叹了口气,“他若是闯了什么祸,你可得兜着。”
“那是自然,”闫寸问吴关道“你识字吗?”
“识的,不多。”想了想,吴关补充道“但我可以学,且我学东西很快。”
“好。”闫寸拿起安固桌上的宽纸,岔开话题道“你这是什么?名单?干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