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底楼,辛晓月刚走。
张赐就收起一张笑脸,瞧着那人,低声问“你是从何而来?”
那人扬起一张肿胀的脸,回答“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沪上,不是徐家,也不是徐三爷。”张赐沉了一张脸,“我是问你这个伪徐三爷,真正来历。”
张赐一字一顿咬得很慢,但语气和神情平静得像是说“今天是个晴天”似的。
一旁的黄胖子竟然打了个寒颤,作为医生,莫名地觉察出浓烈的杀意。他不由得去看张赐,但除了他一张沉静的脸,再无其他。
那即便被辛晓月狠戾对待的贼人依旧猖獗的贼人在听到张赐的话后,也不由得一怔。
不过,这一怔,也只是片刻。
几乎是黄胖子转过看张赐的瞬间,这可恶的贼子又笑了,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猖獗与恶劣。
“沪上徐家,往上数,也是世家大族。我便是徐家三爷,你既是知道我身份,便也知晓我与江家的关系,还问什么?”
这人一张脸肿得不成样子,却还是扯出无比欠揍的笑,
张赐把玩着一支烟,却并不点,抬眉似笑非笑地扫了那人一眼,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像是在讲故事似的,说“从前,我一般不会问第二遍。通常,问第一遍没有答案时”
张赐没说下去,那人却问“没答案又待如何?”
“这样!”张赐说着,手指轻轻一弹,他手中把玩的那支香烟就没入了对面的红木椅子的右边扶手。
黄胖子顿时变了脸色,那贼人又愣了神。
“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而今,我就是在这个和平盛世开饭店的。收入不错,生活美满。我对这样的生活很是满意。”张赐又继续说,语气一如既往波澜不惊。
那贼人却还是没说话,只瞧着张赐。
张赐扫了他一眼,又抽出一根香烟把玩。
一时之间,屋内无人说话。只听得屋外山风带起的阵阵林涛此起彼伏。偶尔夹着隐约的人语。
张赐依旧是把玩了香烟一会儿,如同之前那般,将那一支香烟也弹指出去没入了红木椅的左边扶手。
黄胖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觉得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日光如寒刀,寒意阵阵。
“弹,弹指神通啊!!!!”黄胖子迟钝的大脑这才算反应过来,觉得张赐这一手像极了武侠里瞎吹弹指神通。
“雕虫小技罢了。”张赐懒懒地回答。
随后,他依旧平静地说“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喜欢这个时代,喜欢这个国度。”
“说得好像,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似的。”黄胖子小声嘟囔,一颗心却又慌的很,毕竟张赐给他的感觉太压抑,就像是想向他下个跪,说一百句“佩服、敬佩”似的。
索性张赐并未理会黄胖子,而是一张平静的脸陡然杀意丛生,语气也严厉起来“若是有谁不让我好好开饭店,妨碍我好好生活,我不介意重拾从前。”
“你威胁我?”那贼人终于从片刻的呆愣沉默里恢复猖獗。
“只有弱者才会威胁,我只是告知你可能的后果。”张赐轻轻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人,一双黝黑的眸冷若寒潭。
那人抬起头来与张赐对视。
张赐却不屑与那人对视,浮光掠影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双肩包,从包里拿出了几个精致的小白瓷玉净瓶,一个一个地在桌上摆好。
贼人有些耐不住,便竭力坐正,问“欲取之,必先予之。那么,你的来历呢?”
张赐没答话,只对黄胖子说“这些瓶瓶罐罐的,有一千多年的时光了。”
黄胖子蹲下来,仔细瞧了瞧“宋瓷。就是看不出啥窑。”
“你不知道的窑,自然看不出。”张赐继续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