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时候,她忍不住插嘴了。
“是。”王轩笃定地点头。
“你继续吧,我想知道阿秀的记忆。”方如霞向他略挥手,示意他继续。
她已不想去过问儿子过去的心理历程,她只想要知道对儿子影响颇深的事,以及辛晓月在儿子心目中的地位。
因为她隐隐感觉到辛晓月是改变阿轩的唯一机会。
王轩点点头,继续跳过了许多军营里的心得感受,直接说起了关于阿秀的记忆第一次出现的情况。
八年前,王轩只是循常例到锦城山区进行勘察,却不料突然遭到伏击。伏击者个个训练有素,他凭借过硬的本领击杀了十二人,他自己也身受重伤,靠在一块石头上,用干草盖着身体,便再也没有力气了。
他想要联络别人,可所有的联络工具都已失效。他看着巍峨的蜀西群山,苦笑“大概要交代在这里了。不过,环境不错。”
五月,日光灿烂,周围的山风猛烈,茂盛的大树此起彼伏,发出如同大海般的呼啸。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意识模糊睡了过去。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女子,身着红衣,娇羞地喊他“夫君”。
他也是一袭红衣,意识里认识这个女子是他的新婚妻子。
他问“你就是阿秀么?”
“是。”女子还是娇羞。
“你可以叫我阿锦,我姓卫名轩,字成锦。”他对她说。
“是,夫君。”她还是低着头,声音柔和,样子温婉。
一夜红烛到天明,那是王轩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第二日一早,还在吃早饭,就有人前来叩门,传达了圣旨“边关告急,西北贼子又大规模进犯,已破三座城池,一路烧杀抢掠。”
“可我们刚成婚。”温婉的女子忽然看向来人。
来人颇为难,叹息一声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今,南边久攻不下,西南蠢蠢欲动,东北狼族又挟五十万大军来战,卫少将军的父亲迎战东北狼族,卫少将军的长兄镇守西南,林老将军正与南边贼子激战,这朝中能镇守一方的人,也只得卫少将军一人了。若是西北守不住,别处也会被各个击破的。国之危矣。”
“阿秀,我职责所在,你等我回来。”他接了圣旨前往西北。
阿秀垂泪送别。
他暗下决心这次要横扫西北,不给这群无赖贼子任何“打不赢就投降”的机会。
就这样,一去五年,他不仅将贼子赶出了国界,还一路追击,将这群贼子全数消灭,横扫他们的王庭,将他们的城池亦归到大周版图。
待他凯旋而回,阿秀早在城门口迎接他,同来的还有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扑闪着大眼睛,怯生生地躲在阿秀身后看他。
“叫爹爹。”阿秀将她抱起来。
她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爹爹。”
声音清脆软糯,他将她抱起来,看着阿秀,说了一声“辛苦你了。”
“她还没取名,你不在,父亲母亲还在镇守东北。我只为她取名笑语。”阿秀说。
“就叫笑语,好听。”他说。
一家三口回了将军府,日子过得很幸福,笑语很快就跟他熟悉,冷不丁喊一句“爹爹抱”,随后,一下子就扑到他怀里来。
这样大概过了一段时间吧,笑语生病了,请了无数的大夫,流水般银子出去,终究还是没有留住那个小生命。
阿秀整日以泪洗面,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短短时日的相处,他已经那样喜欢笑语了,而阿秀与这孩子日夜相处。
“我们,再要一个,笑语就回来了。”他只能这样虚妄地安慰她。
阿秀不说话,精神十分不好,憔悴了不少。
他辞了朝中事务,专心在家陪着阿秀,任凭周围流言四起,任凭已贵为军事第一人的父亲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