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的手,指着门口松树下的两匹白马道:“时辰不早,赶紧出发,免得误了吉时。”
苏漓若低垂眸光,似有意无意地瞥了瞥她的掌心牵执她的手,有股微淡的温气传入苏漓若冰冷的手心。
她抬头,轻轻颔首,不留痕迹她抽出手,飘盈跃上马背。
沐芷似乎微怔,随释然一笑,掠身上马,扬鞭催蹄,带着苏漓若奔赴十里外的嵩峰祭坛。
苏漓若从未离开木屋,也是她坠落穆云山一个多月来,首次领略穆云山的景物。
秋末初冬,乍寒萧冷,两匹白马一前一后,迎风驰然山林小道,两道身影纵美峻峰岭峦之间,既飘逸又洒脱,飞舞着轻盈身姿,融入清冽寒风之中。
嵩峰祭坛筑于峰顶,微烟缭绕,雾朦气胧,隐隐峻岭,重重树影,云淡霜天。
沐芷带着苏漓若赶到嵩峰底嶂岩谷,跃下马,将缰绳抛给持矛黑衣人。
苏漓若目光一瞟,只见岩谷处步哨几十个持着长矛,长袍裹身的黑衣人。他们面目奇异,个个赤目鼠鼻,腮尖唇黑,身躯却粗壮矮实,着像圆桶之状。
苏漓若匆匆一扫,暗暗腹议:难怪阿元说,族人崇尚唯美之观,这般奇形怪状之相貌身形,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苏漓若紧随沐芷,穿梭索道木链,踩着飘浮摇晃的索道,脚下的木链吱嘎嘎响,似断裂的清脆声。
苏漓若按捺着一颗忐忑的心,镇定自若地穿过索道。
索道的尽头连着嵩峰,祭坛高耸入云,隐隐若现。
苏漓若暗暗松了口气,回眸瞥望,从木链缝处隙间透视下去,却是不见底的深渊。
她微微一颤,收回目光。迈步越上山峰,来到一处平坦郁郁草原,她呆滞了。
草原上,以长袍黑衣人为外层形圆三圈,再以长衫白衣女子为中层形圆三圈。这些人盘膝而坐,双手合掌,紧闭眼目,嘴里微微蠕动,低低念词。
里圈盘坐几十个耆耆之年的长袍黑衣老人和几十个灰白长衫的暮暮之弥的灰白长衫妇人。
中间之圈端坐银色面具的寒措氲,他的身后盘膝着十二个黑色束装异服的少年,阿元便是其中一个。
尽管苏漓若已从阿元那里得知,三年一祭的月满祭礼仪式,她仍然大惊失色。不仅仅是这些黑压压的人群,他们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已由微转小,经小为大,洪如波涛,震的苏漓若耳孔发疼,阵阵眩晕。
让她惊恐的是,峰顶上,祭坛高耸,苏漓若瞥见架起的祭台,火焰四燃,围着祭台周围直窜。而祭台上,烈焰中,竖着粗糙木板,捆绑赤身壮硕的男子,他的后背捆绑着蒙面白衣少女。
俩人紧紧靠背而缚,悬空板上,脚下是祭台,祭台四周,烈焰焚烧。
苏漓若顿住呼吸,她终于亲眼目睹古卷奇文的记载:巫族,隐山而居,隔世断缘,神秘诡异。传闻,焚烧活人,以作祭献,祈福绵泽。
太远了,她看不清悬空的那一对被捆绑男女的表神,但她能象想他们的痛苦。
一股寒颤从脚底直击苏漓若的心头,她晃了晃神,已盈盈而出,疾掠祭台,如风席卷,骤纵飘然。
沐芷惊呼,伸手扯去,却来不及触碰,苏漓若扬影冲上祭坛,纤柔似蝶飞舞,翩若惊鸿,怜衣白袭,洁纯无瑕。
沐芷的惊叫,打断了殷切念咒的人群,倏然停止,一片静谧,惟有风吹峰响,回声碧落。
众人同时缓目睁开,仰头望去,祭坛上,舜舜飘扬,白衣玉洁,只是,绯影直疾祭台上悬空的一对人,令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寒措氲掠开深眸,映入眼帘是那熟悉的纤影,一如坠崖时的飘渺。
一念之间,他凌空腾飞,掠近绕影,揽手收腰,疾旋纵转。硬生生将她欲挥掌劈断绳索的手堪堪拭开,刹那,长袖飞絮,弄影衣襟,袂慵飘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