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掠开眼眸,沉稳转身,玄黑的外氅,微微拂扬,潇逸洒脱。
“族长,你这就走?”阿元赶忙跟上他的身旁。
“嗯。”他侧瞥一眼阿元,略沉语气道:“怎么,你不回斋居?”
“我…”阿元愣了一下,回头望向苏漓若,嗫嚅道:“那姐姐…”
“她已无碍。”他的声音淡了许多。
“那一品药粥…”阿元低落,不舍地转眸,看着高大伟岸的族长,轻声问道。
“无需食用!”他静然说着,罢了又慢悠悠添一句:“斋居都落了尘…”
阿元眼里的不舍令苏漓若心间涌动:在这个陌生诡异而神秘的地方,阿元似乎是一道温暖的光芒,驱散她惆怅失落,他的纯朴笑容,融化她忐忑不安。
以她现在的身份与处境,都不适于开口,更不敢让他把阿元留在她身边。
“阿元这就回去打扫!”阿元汗颜,顾不得跟苏漓若说声,越过他的脚步,急忙奔出。族长素来洁净,生活起居皆由阿元负责,他不在斋居的这些日子,阿元都在木屋照顾苏漓若,竟一次也不曾回斋居收拾。此时,听闻室内落了灰尘,阿元心虚地急促而去。
苏漓若看着阿元焦急离去,移目伟岸轩宇的黑袍背影,却有一瞬错觉,他刚才竟神似风玄煜的邪魅。念及,心底颤悸,疾声唤道:“风玄煜…”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僵住身躯。
苏漓若哧地站起来,几乎飞奔上前,耳边传来沉疑的声音:“风玄煜?”
苏漓若硬生生抑住欲迈出的脚步,怔怔凝视他的背影,重叠那一袭飘逸月白。
“你若觉得沉闷,就出去走走。”他失神片刻,温声说道:“不过,别越过这片木屋,免得被人误伤。”言罢,头也不回地跨出门槛。
苏漓若微惊,缓神回目,低垂眸子,只是,一道略显不悦的语气倏然响起:“我是寒措氲!”
苏漓若愕然抬头,已不见他的踪影,空荡荡的门口平静而沉寂。
他叫寒措氲?穆云族的族长!
苏漓若这才想起,她竟然忘了道谢他的救命之恩,甚至连一句感激都没有,他可是费了五成灵力保全她的性命,治愈她的内伤!
苏漓若颓然倚着榻框,浑身如抽丝般乏力,幽然沉叹,闭目锁眸,任心潮失措地翻腾,枯坐不动,犹如雕像。
回到斋居,寒措氲扬手释下外氅,搭在屏风架上,微眯眼眸,深沉黯郁,心间挥之不去萦绕那声疾呼:风玄煜!
她肯定认错人!他沉思着:可是,他戴着面具,她怎会把他认错成另一个人?
寒措氲目光一沉:她冲着他的背影叫唤!
忖之,他情不自禁来到铜镜前,望着映入镜子里的身形,呆滞沉思。
“族长,都打扫干净了。”阿元旋身出来,笑容灿烂,擦着手,朗声道:“保证族长今晚休息的舒舒服服…”随之又惊讶疑声问道:“族长,你为何对镜子发呆?”
寒措氲一惊:不曾想,她居然扰乱他的心境,而且,不止一次。四目相触之时,他不得不承认,她痴缠的眸光竟让他的心悸动,深陷缱绻。
寒措氲侧目,敛去深沉的眼神,绕开心事,温和瞥着阿元,漫声道:“我在想,她是怎么跌下来的?万丈悬崖上,又是怎样的景象?”
阿元闻言,也甚是费解,他皱着眉头沉思,颇有几分老练的模样。只是,他抬手挠头抓耳的举动,又让他恢复原本纯朴的少年。
寒措氲摇头淡笑,道:“好了,你不必探究,她既然有幸存活。那就留下来吧。”
“真的?”阿元两眼泛光,忘乎所以地欢欣道:“之前阿芷说,姐姐会成为族里的一份子,我还不相信呢?今日,有族长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阿元,你…”寒措氲目光悠扬,道:“与她颇为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