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一定是奈落他们。
但他们距一步之遥停下。
惠悟瞥了苏漓若一眼,虽然感觉身后杀气腾腾,他毫不惧慌地,慢吞吞说道:“苏漓若,后!会!无!期!”举手扬了扬,转身触目神色沉郁的奈落他们,泛起高深莫测的淡笑,迈步越过他们。
奈落等人看他胸口血迹凝固,剑伤的窟窿依然清晰可见,都暗自吸了一口冷气:这出手的剑法也太狠了,一招致命!
隐帝示意几个御医上前,然而,触碰惠悟泰然淡定的眼神,御医们竟怔忡失措:这,还是人吗?难道他不痛?或是,已无痛觉?
御医们惊讶地面面相觑,实在想不通这一身褴褛,落魄不堪的男子是何方神圣?他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血淌一地,浸染衣服,剑伤诡异,恐怖至极,他还能若无其事地漫步?
惠悟漠然地擦肩而过。
“惠悟!”隐帝目送他脚步凌乱地走出大门,悲痛自心头汹涌而至,笼罩着她整个人。
惠悟置若罔闻,他的身影消失之际,隐帝跌跌撞撞,欲追赶出去。
风玄璟伸手拉住她,沉声道:“他一心求死,即便你追上,也无济于事...”
隐帝诧异地看着他,身子一斜,几乎摔落:原来只有她不知,他一心求死!
风玄璟揽她入怀,紧紧地拥着她。
隐帝俯身埋头风玄璟的怀里,满腹悲切,往日的情景一幕幕浮现,直击她的心灵深处,震痛她的四肢百骸。
“夫人!”奈落他们关切地询问:“可好?”
苏漓若收回远扬的目光,轻声道:“无碍,安好。”
孤珠和小唯已左右相扶,惊魂未定地摇头叹息。
一行人拥着苏漓若进入房间,只有几个慌兮兮,束手无策的御医,走也不是走,留也不是,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窥视偎依在男子怀里的陛下。
当晚,苏漓若夜半惊醒,下床披衣,瞥了瞥沉沉熟睡的孤珠她们,悄然掠帘而出。
自孩子出生,孤珠和乳娘便在摇篮左右的铺床而息,夜守里着,而小唯被苏漓若安排白天来照顾。
苏漓若蹑手蹑脚打开房门,一阵寒风涌入,她不禁打个冷颤,一时踌躇不决。
犹豫片刻,她还是抬脚跨出门槛,刹那看到伫立台阶下的奈落,屋檐的灯笼昏沉沉照在他的身上,一脸肃然。
苏漓若愕然,未落地的脚,又返回门内。
“夜深风寒...”奈落淡声问道:“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苏漓若怔怔不言。
“若是因为惠悟,夫人不必深夜探访。”奈落淡定说道:“他临到傍晚,已经去了。”他半夜守着门外,就是为了拦截苏漓若冒险去地牢探望惠悟。
“哦!”苏漓若平静地应声,无悲无喜地退后,关上房门。
奈落看着缓缓合上的房门,喟然长叹:也不知要蹉跎多久,夫人才能熬过去?
苏漓若回到床上,刚闭上眼,耳边就响起惠悟虚无缥缈的声音,一句句敲打她的心房。
苏漓若暗暗叹息,也不知他是否真心悔意?还是故意折磨她?临走还留了一手!
几天后,孤珠边拾掇床榻边说着,那晚,惠悟死讯传到隐帝那里,她一下子病倒了,一连几日都不能上朝。
苏漓若正在用食,听罢微微失神,半晌,低头继续喝汤,脸色晦暗不明。
转眼,苏漓若月禁已足,孩子也满月了。隐帝一大早便差人过来询问是否为孩子摆月宴?据说,满月三日之内都可宴请宾客赴席。
苏漓若侧身看着明眸闪烁,灵颖可爱的孩子,摇摇头,摆手拒绝满月宴。她暗自思忖:不知自己能陪伴孩子多久?但她始终不愿在其幼少,便予以灿烂光环。她只希望孩子平凡安然,无忧于世,足矣。
虽然,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