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秋风不暮相思意(3 / 4)

都噤若寒蝉,埋头做事。

隐帝扬手一挥,沉声道:“都出去吧!朕独自呆一会儿。”

众侍女慌忙行礼退出,她们都看出陛下心情沉郁,也不知何人这么大胆,竟然敢惹怒陛下?

隐帝斜着眼角睥睨贴身婢女,正为隐帝卸下锦绣朝服的俩个贴身婢女有些不知所措,她们托着沉重的朝服和皇冠放置屏风后面。小心翼翼地捧出便服为隐帝更衣,待一个落扣,一个束腰,未等隐帝出声,她们急忙躬身退下,因为隐帝的脸色愈发不耐烦,只怕下一刻,即将怒火倾暴。

隐帝疲乏地往卧椅一躺,恍惚地注视着寂静的宫殿,虽然满目繁华,一室锦绣,却抵不过内心的虚空和孤独。

不经意间,发出幽幽长叹,她不禁晃了晃神:何时起,她居然也会惆怅伤感?

曾经,她愤怒苏漓若对风玄煜的执念,蔑视她的一往情深,甚至嗤笑她的山盟海誓。

在她的眼里,最可笑莫过于世间的痴情爱意!

然而,目睹苏漓若的锥心之痛,形容枯槁,憔悴不堪。她才蓦然惊觉:那个冷冽狂妄的孤傲男人竟走的无声无息?如天上陨落的星辰,一瞬而坠,再无踪迹可寻。

曾经,她因求而不得的狼狈,怀恨在心,将满腔的怒火化为阴沉的心计,奸诈的手段。

直到他的离去,永无归期,她终于明白,此生再也没有机会与他冰释前嫌,握手言和的一天。

但,可怕的是,她的心计带给苏漓若的伤害,却无法消除,无法磨灭。

其实,自风玄煜出事之后,她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半夜往往都是被噩梦惊醒,撑着汗水浸透的衣衫怔忡到天亮。

她知道,所有的错都变成尖锐的锥子,狠狠撞击她的心房,支离破碎出深深的自责,懊悔,还有无法弥补的伤害。

感觉到眼眶微微湿润,隐帝皱眉合眼,也许这是她用最后一点的勇气,维持着不轻易认输的倔强。

她想起那天,她此生惟一一次哭的那么疯狂,淋漓尽致。

却是为了她所愤恨的人!

因他的不屑,她赢了武林大会,仍然孤身无依。因他的狂妄,她才落的国难家破,因他的傲慢,让她的尊严狼狈不堪。因他的冷漠,使她的计谋一次次落空,因他的狠戾,几番置她于死地,甚至废了她几成功力。

可笑的是,她所有的恨,却在闻讯的一刹那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即便忽闻父皇暴薨的讯息,她只是咬着唇,双拳紧攥,任凭仇恨肆意燃烧她的五脏六肺,猩红她的双眸,迸发出狠戾的阴骜。

而她听到风玄煜坠崖的噩耗,她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颤栗,瞪着双眼,当场呆滞。许久,她才回过神,狂至苏漓若的内室。

当晚,她喝的酩酊大醉,喃喃自语了一个晚上。

陷入沉思的隐帝双手环绕肩膀,微侧身子蜷成一团,几个时辰过去,她一动不动。

贴身婢女不放心,悄然进来,为她盖了貂毛披帛,毕竟,秋末凉已浓。

做好这一切,贴身婢女悄然退出,她们想:陛下定是累了,才睡的这般深沉,不然,以陛下往时的敏锐,早就觉察到,今日却沉睡不知!

天色渐暮,隐帝恍然睁开眼,朦胧之中,她冲着不远处模糊身影,慵懒着声音问道:“什么时辰了?”

她以为那是她的贴身婢女,却迟迟得不到回应,隐帝目光一沉,从卧椅坐起。

她看着缓步走近的人,逐渐清晰的身形,她心头一震,脱口而口:“风玄璟!”

话未落音,她掀开披帛,哧地站起,怔怔望着眼前温润而雅的他,呼吸滞了滞,倏地,飞奔上前,扑进他的怀里。

风玄璟脊背僵了僵,双手抑制不住地抚上她的腰间,他动了动唇,未待他开口,已被封住了嘴。

《烟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