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冲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道:“随他吧!不然,他也呆不住!”
焰峡谷,风玄煜缰绳一勒,放慢奔驰的马啼,蹙眉回头,瞥视身后。
奈落双腿夹着马肚,上前几步,道:“庄主,夫人无故失踪,却出现裕国,可见必有蹊跷?且在铁骁营众目睽睽,雅丹的眼皮底下将夫人带走,其中阴谋不言而喻!”
风玄煜心间一动:奈落言之有理!看来他是关心则乱,顿时,他的脑海浮回响起苏漓若嘶哑而凄凉的声音。
风玄煜沉叹一声,扬缰策马,奈落大手一挥,示意夜影与乍特赶上。
道上,四匹骏马驰骋奔跑,身后甩起一股浓烈的尘土,飘扬半空。
裕国。
颜行尘暴怒,怒气冲天地扬掌劈碎了殿厅的雕椅,残块碎屑击中周边柜子里的珍贵瓷器。刹那间,撞击声交织着破碎声,传出殿外,声声清脆,震荡耳边,令人心惊胆颤。
秋亦阁。
苏漓若把拟好的计划,详细之处尽悉交代清楚,趁着夜色,很快来到冷宫凉亭,将信笺藏好。
为了防止被跟踪,她来的时候,故意绕了一大圈,以她轻盈的身姿,想要跟踪确实很难。
苏漓若回到内室,刚换下夜行衣,就听到孤珠轻微的脚步声,她一跃入床,扯过被褥遮身,孤珠已掠帘而入。
苏漓若静然闭目,宛如熟睡,她知道,孤珠为了护她周全,一直小心翼翼,很是谨慎,每晚都巡查两三次。
孤珠执着烛火,在内室转了一圈,为苏漓若掖了被褥,悄悄退出去。
苏漓若睁开眼,轻轻叹息:原来,每个人生存都不容易,尤其像她那样,在刀尖口讨日子的,如今又卷入这朝政漩涡,不知届时是否能抽身而退?
翌日,苏漓若刚吃罢早膳,小复子便喜滋滋的来禀报,说是陛下已定了日子,就是三天后的朔月之夜。
苏漓若微微颔首,待小复子转身回去复命,她独自踱步来到苑庭,注视着静悄悄的秋千架,昔日嬉戏的情景一幕幕浮现。
父皇溺爱而温和的笑容,兮姥姥严厉而慈善的眼神,追随她飘然的身姿,无忧无虑地尽情欢悦。
她低垂眸光,屏息凝噎,袖口里的双手紧紧拢了拢。自那天,风玄煜转身离去已过了九日,她掰着指头数算,心,也在这流逝的时光中逐渐冰凉。
他真的就这么一去不复返,将她拋下!甚至,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苏漓若再度抬头时,眼里已没了刚才的颓丧,焕发着冷然的锐气。
那天,颜靖南失魂落魄地离开她的居室,苏漓若以为她将话说的那么决绝,那么残忍,他定会醒悟彻透,不再纠执。岂料,第二天,临近傍晚之时,他蹒跚着脚步,恍然而来。
苏漓若有些呆滞,怔怔看着他朝她走来,低沉着语气告诉她,朝臣们联名上奏,请求面见苏漓若,毕竟她是前朝帝王的遗孤。
苏漓若沉默不言,她明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颜行尘嚣张歹毒的暴行,将崇帝把控在掌心,早已惹的朝臣众怒。
他们这么迫不及待耍面见她,自然是念及旧主之情,欲诉肺腑之言。
而她,借此机会联络旧臣,煽动他们对颜行尘的怨怒,点燃弑君篡权的仇恨,便可事半功倍,何须担忧铲除不了颜行尘?
苏漓若心里暗暗思索,当即点头约定,明日午时,在永乐街的仙鹤楼聚集!
崇帝见她应允,恍惚的神情反倒豁然一振,似乎卸下心头巨石般舒展眉头。果然,她再也不是那个娇纵秉纯的少女,从她猎物般锐利的眼神里激发出的兴奋,他知道,他心里痴恋的那个天真纯净的女子,已埋葬在过去的那段快乐无忧的时光里。
崇帝想:这样也好,免了他日夜提心吊胆,惶恐不安,惧怕一不留神,她便命丧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