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眶渐渐模糊他的背影,最后荡然无存。她踉跄脚步,欲耍给他一句歉意的话:其实,以他睿智和气概当之无愧坐拥大昼的帝位!可惜,她知时已晚,即便他的身世为大昼皇室所不耻,而她若不提议调查当年匈奴之战,此时,她也不会这般愧疚难受!
有人适时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漓若,致使她的脚步至滞不前,她惊慌地稳住身子,茫然抬头,撞入黎陌萧深不见底的瞳孔。
黎陌萧见她眼里泛着涟漪泪光,弥漫着欲夺眶而出,不由心头一阵刺痛:她居然为他流泪?方才难道她想要奔去随他么?
思罢,黎陌萧阴冷着脸色,皱紧眉头,目光深沉,用力攥紧她的手腕。
手腕上的痛感使苏漓若逐渐平复心情,她看着黎陌萧忿怒的眼神,恍然醒悟:当初是她出的主意耍揪出黎震宸的致命弱点,助黎陌萧稳登帝位。刚才她想干什么?她又能作甚么?似乎是天意,黎震宸的身世如一把双刃利剑,促成事情疾速成局,尘埃落定。
苏漓若黯然低垂眸光,任凭黎陌萧攥痛她的手腕,咬着牙,硬生生把眼里打转的泪水隐没。
苏漓若回到别苑已是午时,九儿和小月又惊又喜,泪水涟涟地迎着苏漓若进了房间。
苏漓若沉默不言,一挨床沿,便瘫软在榻,和衣蒙头,不知是累了?惊吓了?还是心里难受?
九儿和小月不敢置问,悄悄退出房间。
庭院里,随之回来的苏溪如负手而立,看着两个婢女俯身退出,沉叹暗道:她这般敏感细腻的性情,恐怕又得伤身伤心了!
“若姐姐是受然惊吓!”赵子衿站在身后,心疼而略带气愤道:“既然都知道黎震宸会对若姐姐不利,为何还要任其妄为?难道你们早就计谋好了,以若姐姐为饵,引黎震宸上钩?然后”
苏溪如没有回头,声音却极其冰冷:“若儿发现了黎震宸致命的弱点,他决对不会放过她的,我们也只是顺着线索跟踪到会馆,才发现黎震宸藏匿的窝点。”
“原来原来你们真的利用若姐姐引出黎震宸?”赵子衿捂忧闷的心口,感觉极疼,为无辜的苏漓若,也为狂妄的黎震宸。虽然她不知后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黎震宸平静淡然地跟随了尘大师而去,这是赵子衿始料不及的,她惊讶万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脑海里弹出的念头竟是:若姐姐说服了黎震宸放下屠刀,黎震宸为了若姐姐遁入空门!
苏溪如不答,沉默地迎着盛夏微风拂面,眸子黯淡,陷入忖度。
赵子衿忿忿转身离去,直奔皇宫,她耍当面质问黎陌萧,哦,不!是桦帝陛下,既然喜欢若姐姐,却为何狠心置她安危不顾而诱饵黎震宸?
赵子衿一路狂奔,跑着跑着却在临近皇宫围墙边,喘吁跌倒,匍匐在地,揪着衣领放声大哭。她突然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他再也不是那个她所认知并深爱,誓要相伴白首的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太子殿下!他已经贵为大昼帝王,崇高九尊之上。
赵子衿哭累了,嘶哑了声音,红肿了眼眸便自行起来,失魂般蹒跚折了回去。在这一刻,她终于痛心疾首明白:高高在上的他,已经离她越来越远,遥不可及!那么她以什么身份才有资格去指责他?她又怎么敢质问他?她的一厢情愿,从一开始就注定惨败。
赵子衿走了没多久,守宫墙的侍卫长匆匆进了揽月殿,向桦帝禀告了赵子衿怪异的举动。
黎陌萧闻之赵子衿跌落痛哭,脸色一惊,哧地站起来,欲耍往外走。
侍卫长急忙又说赵子衿已经离开了,黎陌萧倏地顿住脚步,脸色阴沉,半晌,挥手令其退下。
锦绣别苑,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苏漓若突然惊起,触手一摸,额头滚烫,枕边湿漉漉,不知是泪还是汗?她浑浑噩噩下床,才发现自己心力交瘁,竟提不起半点精神。她摸索着来到窗前,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