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弃绝爵位,舍下封王名号,最奇怪的是他居然携带着前太子妃离朝,云游四海,飘泊流浪去了。
苏漓若当即停下修剪花枝的手,轻抺额前汗珠,眯着双眸,逆着初夏微炎阳光,不觉怔住。
赵子衿见状,拉着她躲到荫凉树下,“这个凌王还真是惊俗之骇,舍得一身繁华荣耀,飘泊平凡,怎么还把前太子妃带走,岂不落人口柄,贻下笑谈?”
苏漓若沉忖片刻,叹道:“许是他知道世俗不容,所以才舍弃封号,但他一贯淡泊荣华,向往自由,便无所谓流年痴狂。”
“若姐姐对凌王倒是了解甚透,可见他是个随和平易之人。”赵子衿看了看她沉郁的脸,嗫嚅说道:“其实,我在爹爹那里还听说邑王的事,只是上次子衿多言,惹姐姐那般伤心,所以这次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苏漓若浑身一震,急促抬眸投视赵子衿,但眼角余光却捕捉到假山旁边那一抹粉色衣袂,她心间一动:是姐姐!遂侧颜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呆怔片刻,她低沉着寂寥声音道:“但说无妨!”
赵子衿迟疑着注视她,想从她晦暗不明的脸色里瞧出些端倪,以便揣摩该不该说,最终她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得讷讷小声说道:“姐姐心里这么苦,定然是为了邑王,子衿还是不要惹姐姐伤心了”话未落音,便转身疾步而去。
苏漓若眸光黯然望着她仓促奔跑的背影,喉咙一紧,竟发不出声音喊叫她。
想罢,苏漓若深沉的眸光,直视愤懑的苏溪如,加重语气说道:“姐姐这般兴师问罪,莫不是因为凌王才生了这无端怒气?”
“胡说!”苏溪如一怔,皱起眉目,拂袖厉声道:“他的事与我何干?”
“姐姐总是喜欢口是心非来掩饰对凌王的感情,难道,正视自己内心的想法有那么困难吗?”苏漓若缓了缓眸光,叹息一声。
苏溪如咬紧嘴唇,眼里盛满愤怒,似乎从来都是她拿捏别人的心事,何时轮到别人来揣摩她的心思?何况,这人还是她怒其不争的妹妹,现在居然反过来规劝,简直可笑至极!苏溪如沉下目光,冷冷道:“若儿想的太天真了,风玄璟他还入不了我的眼。”
说着,她展颜一笑,怒气无存,眉目之间,极其妖艳,迷惑人心。
苏漓若一怔,隐隐不安,在她眼里,姐姐此时妖媚的笑容居然嗜血般可怕,她不自觉攥紧微颤的双手。
果然,苏溪如轻启咬出血迹斑斑的唇瓣,响起似夜莺脆鸣般动人的声音道:“我苏溪如要选的男人,必然雄才伟略,独裁生死杀戮,岂是风花雪月,咏诗抚琴之人?我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风玄煜,根本没有风玄璟什么事”
“你”倏地,苏漓若心口划过一阵刺痛,瞪着双眼盯着她,紧攥的指尖几乎戳进入掌肉。
“怎么,若儿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为何这么惊讶?”苏溪如咬着牙,隐去笑容,恨恨道:“难道,若儿以为断了黎陌萧的念头,把他推给赵子衿,就能回到风玄煜的身边吗?你错了!复国计划里,要借黎陌萧之权,更要借风玄煜之手,别无选择”
“所以呢?”苏漓若怒瞪的双眼噙含泪光,抑制不住吼道:“黎陌萧是棋子,凌王是踩板,然后风玄煜才是你最终利用的目标”她似乎迸尽全力嘶吼,踉跄着脚步几乎跌落地上,依靠着精致木雕柜身才勉强站稳。眉目染上凄怆的颓败,低喃着似自语:“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绕这么一大圈”
“没办法,只耍你远离了风玄煜,才是对他最好的控制。”苏溪如冷漠的话语如锋利的刀刃刺进苏漓若的心房,搅得她五臟六肺痛楚不已。而她耳边又响苏溪如的声音“你不必这般颓丧,拿出你耍铲除黎震宸时的杀气,那么,一切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苏漓若震惊地抬眸,来昼国这一段时间,她以为她已经卸下仇恨与心机,甚至感到她的变化,固执的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