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回头对苏漓若行了礼道:“苏姑娘恕罪,赵某逾越了!”
苏漓若摆摆手,忙道:“先生这般折煞漓若了,来,先生请坐!”
赵越微微颔首,也就不再客套,依言坐下,开门见山道:“苏姑娘已经知道子衿的事吧!”从婢女领他到苏漓若的房间,赵越大概揣测到子衿应该找过苏漓若。
“嗯。”苏漓若缓缓坐下,沉着眸光问道:“不知先生对此有何见解?”
赵越叹息苦笑道:“陛下突然降旨,令人措手不及,子衿决绝不肯,为了顾全大局岂能容她倔强,只得接了旨意,再作筹谋。”
“候门贵族内皆有貌美女子,先生可知陛下为何盯上子衿?”苏漓若抬眸注视着他,试探地问道。
赵越紧皱眉头,沉声道:“这件事看似针对老夫,实则是洛王按捺不住耍对太子下手!他以柔然挑起事端,战或和,矛头皆是对准太子。他这招棋的狠毒之处,动摇太子的左右,欲掀起内乱,以便他趁虚而入。”
“先生所言极是!”苏漓若停滞端起茶杯的手,问道:“先生分析如此透彻,可有对策?”
赵越又是一番苦笑沉叹,道:“实不相瞒,自太子殿下把子墨落在月国,老夫每日是提心吊胆,夜不成眠,耍是那一天洛王深究起此事,恐怕在劫难逃!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对子衿下手?不怕苏姑娘笑话,老夫现在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苏漓若点点头,她自然明白其中厉害,此事虽由黎震宸挑起,但旨意是祯帝所下,抗旨不尊或顺服旨意,一切都在黎震宸的撑握之中。她蹙眉思忖片刻道:“先生可知洛王在匈奴一战,凯旋而归,用的什么奇阵妙计?”
赵越怔了怔,他虽捉摸不透苏漓若为何移开话题而牵扯几年前的旧事,但他还是回道:“据说,洛王擒获匈奴的长老大司祭,逼迫匈奴人就范,且杀戮了一半匈奴人。匈奴人历来深祟拜天祭神,认为损失一半兵力是天降灾祸,不可违逆,便拔营退守,和约相安。洛王因此而大受北边境的百姓爱戴,颂歌赞扬,陛下念其功勋,赏爵位赐府邸,荣耀加身,这在大昼皇族尚属先例。可是,自洛王回归朝堂,朝中至少有一半势力落入他的手里,当初洛王带回旧部手下,陛下一律论功行赏,官品加身。那些人跟随洛王多年,对他自然死心踏地,时间长了,便在朝堂形成两派。”
“哦!”苏漓若心间一动,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半晌,抬眸道:“洛王之所以荣耀加身,皆因与匈奴一战,倘若能查出洛王当年如何擒住匈奴的长老大司祭?又是如何一夜歼灭匈奴人的一半兵力?或许可削弱洛王在朝势力,子衿和亲之事亦可逆转。”
“苏姑娘的意思”赵越一脸沉思,疑惑不解地凝视着她道:“还望明示!”
“洛王的确骁勇善战,计谋多端!可他心狠手辣,步步为营,决非仁者。”苏漓若放下茶杯,气定神然道:“请先生想一想,洛王若能一夜大获全胜,何须驻守北边境浪费多年时间,与匈奴周旋对战?”
赵越心头一震,脱口而出:“难道这其中还有不为人知之事?”
“历来战场遍地哀号,凄凄白骨,岂是功勋二字可抵消?”苏漓若喃喃道,心弦无端被触碰使她有些恍惚失神,那一袭月白倏然映入她的眼底,若隐若现。他当初孤身流放荒野,降服蛮夷,铲除猛兽,也是踏着凄凄白骨方能就成如今辉煌繁荣的都城月邑山庄。
赵越恍然大悟,舒展眉目洪声道:“苏姑娘心思缜密,老夫佩服!当年匈奴一战,确实疑点重重。”
苏漓若蓦地回神,嘴角掠过幽幽自嘲一笑,及时隐去心事,道:“那漓若静候佳音!”
赵越欣然起身,方才的满腹沉郁瞬时消失,谦恭躬身作揖道:“多谢苏姑娘指点!老夫告辞!”
“先生抬举漓若了!”苏漓若急忙起身还礼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