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众人放松了心情,终于不用担忧波及到自身,看来拥护洛王,自然是胜算在握,倒是赵越,怪只怪他拥错了人。
瞬时,众人欣喜万分,议论纷纷,此起彼伏:
“洛王睿智,此计甚妙!太子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回会进退无路。”
“太子以为在殿堂上执意反对洛王,便可获得朝臣的支持,岂料如今时局已不同往日。孰不知他废妃革妾,早已令人不满,再者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冒充使者,追到月国,简直不知死活!就太子这般鲁莽轻浮,如何与洛王争斗?哼!以卵击石。”
“没错!太子这等愚钝无知,岂是洛王的对手?自不量力!不过,太子是否从月国带回美人?这是一个死穴,倘若能查到事情底细,太子一党恐怕再无翻身之日。”
“嗯,此事甚是蹊跷!太子不惜冒险追去月国,怎会甘心空手而回?但若是带回美人,月国岂能善罢甘休?”
黎震宸低沉着脸色,端起茶杯,把玩着茶盖,轻轻晃动茶水,任凭众人嘈杂讨论。倏然,他心间一动,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娇嫩绝美的容颜,愈来愈清晰。蓦地,他重重放下茶杯,茶盖应声滚落桌面,茶水洒了出来,溅了他的手背。响声惊了众人,惶惶停息议论,怔忡片刻,皆低首肃静无声。
黎震宸缓缓起身,目光如炬环顾众人,沉稳的声音徐徐响起:“夜已深,尔等散了吧!”
众人低首疑惑,不知洛王为何突变脸色,心情不好,但洛王一向阴晴不定,心思深沉,众人哪敢妄自揣测,闻言之后便相继告辞。
待众人都散尽,黎震宸方才缓和了脸色,独自一人端坐厅堂,似乎陷入沉思。他紧锁眉头,眯起眼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咯噔咯噔轻敲桌面。突然,他停止手指,起身离开厅堂,却朝着太子府方向而去。
锦绣别苑。
苏漓若烧掉无霜师太的信笺,看着铁盆里的灰烬,她情不自禁伸手触摸怀中的两张面具,感慨轻叹。
倏地,苏漓若眸光一沉,掠身闪入帐幔里。
黎震宸推窗跃入,徐徐走向室内,如入无人之境。瞬时,人影一闪,挡住去路。
黎震宸定睛看着眼前怒目相视的白衣少年,嘴角掠过一丝不易觉察深意,沉稳地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弹开抵住他喉前的折扇,瞥视着她慢悠悠道:“小公子既是风雅之人,为何这般无礼待客?莫非小公子的折扇只是伪赋而已!”
苏漓若心头一惊,的确,为了防备深不可测的黎震宸再来探查,故此,她特地让赵子衿向黎陌萧要了一把折扇,以饰掩盖。难道他已察觉出什么?思罢,苏漓若面不改色,放下折扇,冷笑道:“半夜入室,居心叵测,却想以礼相待,简直可笑之极!难道洛王的礼仪德训是教导洛王做个鼠辈不成?这般频繁出入本公子的居室,莫非看上这锦绣别苑?倘若如此,明日与太子殿下说一声,赠予洛王便是,省的洛王这般夜不成寐的惦念!”
“哈哈哈哈!”黎震宸舒展眉目,爽朗大笑,须臾,凝视着眼前俊美俏丽的容颜,缓缓道:“小公子此言差矣!本王自幼习武练阵,只懂的冲锋杀敌,胜负成败。至于礼仪德训倒是适合久居繁华的太子殿下。不过,本王夜不成寐的惦念并非这锦绣别苑,却是因为小公子,倘若太子殿下舍得割爱,本王自当如获至宝,好好善待珍惜!你说呢小公子!”
苏漓若脸色一沉,警惕后退,悄然收紧手掌,冷然道:“洛王既然心怀壮志,理应筹谋天下,却为何这般胡言乱语?”
黎震宸深沉的眼眸含笑盈盈望着她,迈步逼近。“怪只怪小公子扰了本王,心乱如麻,雄心壮志早已消怠意尽,如何筹谋天下?”说着,陶醉般闭目深吸一口气,半晌,怡然睁开眼,道声:“好香!”
苏漓若眸光掠过冷冽的杀气,腾空而起,翻身劈掌,怒斥道:“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