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思忖之际,只听白冠生不悦的声音响起:“怎么?这地方老夫住不得?”
“前辈多虑!”苏漓若心间一动,迈步门槛,冲着白冠生背影道:“前辈若愿意屈尊于此,漓若求之不得!”
赵子衿懵懵望着苏漓若,脸色甚是不解。
白冠生意味深长的笑声,随着他远去的身影而消失。
苏溪如却心下大致明白她的用意,其实白冠生入住别苑没什么问题,只是那夜追云楼之事,万一他说与若儿知,她岂不恨透自己?想罢,苏溪如忐忑不安走近苏漓若身边,轻声道:“若儿不可自作主张,随意答应,此处毕竟是太子所赐别苑,须与太子商量一下才好!”
“无妨!”苏漓若眸光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声音却毫无波澜:“殿下事务繁忙,如何兼顾的了这些小事?还是不耍打扰殿下。”
苏溪如怏怏不乐,却也不再言语,轻叹一声道:“如你所愿罢了!”说着,便移步离去。
苏漓若苦笑望着她的背影:她还是改不了利用他人的毛病!
“若姐姐,别苑是太子赐予姐姐的住处,师父住进来会不会”赵子衿蹙眉忧心道。
苏漓若缓缓回头,淡然一笑问道:“子衿觉得有何不妥?”
“我?只是担心”赵子衿低垂眸光不敢凝视苏漓若炯炯眼神,嗫嚅着道:“师父隐居山林多年,不懂与人相处,到时候让若姐姐为难了。”
“白前辈明睿透彻,通晓其意,隐而不彰,这么一个以谱为武,以词读心的高手,子衿缘何担心?”苏漓若轻轻执起她的手,注视她隐隐不安的脸色,低声道:“你何时竟与我疏离至此?”
“若姐姐!”赵子衿惊恐抬头,茫然摇摇头,眼里泛起泪光,半晌哽咽着声音:“子衿决无此意,只是心疼姐姐流离失所,且愿姐姐能寻一处安歇,得一人白首。只怕师父扰了姐姐清静,无端生烦恼”
“傻丫头,你何苦这般委屈自己!”苏漓若一把拉过她揽入怀里,轻抚她的长发,须臾,低沉似喃喃自语:“尘世浮沉,如何寻得安歇之处?无奈肩负使命,不得已而为之!”说着,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子衿,我在这里终究只是过客,不知能停留多久?而昼国予你却意义不同,你的亲人,你所爱的,心心念念都在这里。你可以放手一搏,追求自己的幸福,而我,只希望日光流逝,平淡度过这段非常时期”
赵子衿心头一震,抬头怔怔望着苏漓若,透过眼里晶莹的泪光,她似乎读懂她的从容淡然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忧愁悲伤,难道她禁不住脱口而出:“若姐姐,七皇子邑王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苏漓若闻言,心底猝不及防划过一阵痛楚,使她双肩微微颤栗,良久,她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平静问道:“子衿何出此言?”
“我”赵子衿眼里闪过慌乱,低垂脑袋咬着嘴唇,半晌才小心翼翼抬头道:“若姐姐,我们费尽心意把你从月国带回来,可是姐姐并没有脱离苦海的踊跃欢欣,反而郁郁寡欢,莫不是七皇子邑王甚得姐姐之心,致使姐姐念念不忘?所以子衿奇怪,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姐姐才这般不舍?”
“不忘!不舍!”苏漓若喃喃低语,目光迷惘,恍惚苦笑:原来她的狼狈竟然逃脱不了旁人的眼目?原来她的痛苦居然无法隐瞒任何人?苏漓若呀苏漓若!你的掩饰如此失败,都瞒不了他人,如何骗的了自己?她幽幽叹息:“若能相忘于心安,何以不舍忧惆怅?”
赵子衿怔怔望着她,满目悲戚,落寞荒凉,不由心头痛楚,却不知何安慰她的悲伤!
“好了,时候不早,你也回吧!别苑这么大,子衿既然不放心,不如搬来一块住吧!”苏漓若轻吁一口气,隐去脸上的孤寂与悲凉,淡然笑笑道:“替我向先生问好,他若不嫌弃,漓若在此恭候先生驾临!”
赵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