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玄煜上前一步,温声道:“父皇息怒!”
年公公见状,疾步过来:“陛下最近夜不将眠,日食无味,实在不宜动怒,以免损伤身体!”
“年公公言之有理!”风玄煜道:“父皇日政繁忙,理应保重身体,方为大月之福!”
熵帝闻言,停下踌躇不决的脚步,蹙眉沉思片刻,朝他微微颔首,遂转身上座,冷声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至于立太子一事,择日拟文,辰王风玄晟资质聪颖,敦厚勤勉,广博通晓,为太子最适佳人选。拟文之后,赐太子府邸独居!”
众臣皆俯首应道:“是!”
“都下去吧!”熵帝大手一挥,即离座拂袖而去。
年公公扯着嗓子道:“退朝!”
众臣礼送熵帝之后,各怀心事离开大殿。
风玄煜大步迈出殿堂,几个大臣欲与之套近乎,见他一脸傲慢漠然,只得作罢。
风玄煜下了殿外石阶,身后传来呼唤声:“邑王请留步!”
风玄煜眯着眼,嘴角上扬,故意走了一段路,待到叫声急促之时,他才停止脚步,缓缓回身道:“哦,原来是太尉呀!本王走的急,竟不知太尉在身后。”
蒋太尉沉稳的脸硬扯出一丝笑容:“邑王事务繁忙,理解理解!”
“太尉有事就开门见山的说,无须客套。”风玄煜淡然道。
蒋太尉瞥向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大臣,低声道:“邑王为何推荐九皇子?老夫实在不得其解!”
“那依太尉之见,本王该推荐何人?”风玄煜沉下脸,略显不悦,遂又恍然大悟道:“哦,本王疏忽了,太尉一向拥护恒王,如此倒是得罪了!”
蒋太尉心知肚明他故意奚落,便谦和道:“邑王言重了!老夫拥护恒王,只因是家族荣耀使然,老夫虽不敢高攀,但不可否认,邑王与老夫的缘分。”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因蒋雪珂,他若谦和理应称他为岳父。对于恒王,站在家族的利益而言,他必然全力拥护恒王。
话虽无懈可击,但隐隐透露着不满。
风玄煜冷笑一声,目光阴沉。“怎么?太尉这是想拉拢本王,与之同流合污?可惜本王厌恶恒王至极,他如何堪当本王的推荐?”
他狂妄不羁的言语致使蒋太尉一愣,心里暗暗思忖,先前他虽傲慢,还算平和。经过太子一事,他为何反倒对他充满敌意,甚至挑衅?
“邑王这是折煞了老夫,此生为大月鞠躬尽瘁,是老夫对自身的严律苛责,不知何来同流同污之说?”蒋太尉沉声道:“至于邑王不知何故厌恶恒王?老夫愿闻其详!”
风玄煜邪魅的俊颜诡异一笑,声音却冷若冰霜:“太尉听过阴暗的地方总是藏匿着不为人知的龌龊么?但是,不管对方如何狡诈,阴谋如何狠毒,只要本王揪到了,定叫他无处遁逃,大白于天下!”言罢,拂袖离去。
蒋太尉看着他冷傲的背影,嘴角抽搐着,脸色阴森,心想:风玄煜这个人果然可怕!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
正在思虑之时,一个侍卫有意无意巡环一圈,悄悄近身低言道:“筱妃娘娘有请太尉大人!”说着,快步离去,一晃就不见了。
蒋太尉心里无奈悲叹:她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居然敢让人在殿堂大门外通话给他!
蒋太尉警惕地环视四周,大臣们早已走了一个都不剩,只有殿堂门口两队持刀侍卫巡逻站岗。
他迈步缓缓走出,临到左边雕柱,闪到一旁,抄着围墙的一个边门出去,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来到珊瑚宫,即刻有婢女迎他进去。
后庭院,筱妃一袭锦衣伫立树下,待蒋太尉走近,她遣退了婢女,徐徐回身,目光冷然道:“怎么回事?听说陛下决定立九皇子为太子?”
“你居然在朝堂上安插眼线?”蒋太尉沉下脸,略带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