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无奈。
“奈某离府之前,苏姑娘对庄主尚且情深意重,不惜损伤心脉,逼出体内真气送还庄主。怎么短短一个月,苏姑娘竟然如此生分?”奈落愈发咄咄逼人,他一直怀疑她与庄主之间有事发生。
苏漓若惶然后退一步,心头痛楚缠绕。
“奈某离府之后,庄主居然身负重伤?且是一剑穿心。”奈落目光厉冽,沉声道:“放眼武林高手,尚无一人有这般能耐伤得了庄主,且如此之重!听说苏姑娘当时在场,可否看清何人所为?”
苏漓若心头一阵绞痛,慌乱抬眸,触及奈落锋利如刀的目光,惊恐得浑身瑟瑟发抖。
“庄主可谓宠爱苏姑娘至极,难道苏姑娘耍护着行凶之人,置庄主性命不顾?”奈落皱紧眉头,她的惊慌失措令他心里疑云重重。
苏漓若踉跄慌乱关上门,隔离了奈落锋芒的目光,她倚靠着门背,缓缓滑落跌置至地,颓然掩面泣不成声,泪水顺着指缝流淌滴落。
她的脑海里赫然呈现:无熵剑顷光出鞘,他伸手拉住她的手,揽入她悬空的身子,紧拥入怀。而她手握出鞘的无熵剑柄,一剑刺进他的胸口,剑尖穿透肉骨,鲜血淋漓的哧哧声,此时声声揪着她的脏腑撕裂着,似乎那一剑刺入了她的心口,令她痛不欲生。
苏漓若颤栗地咬着唇捂着裂痛的胸口,汗水滂沱,瞬时淋湿了全身,她难受地蜷缩着,深深埋头,心底深处一遍遍责问自己:为什么?苏漓若你这么残忍?这么狠心?那么锋利的剑,一剑刺透他的胸口?他该有多痛呀?无熵剑是他用一半真气控制,为护你周全,可你却用它来刺伤他的心,刺痛他的血肉!
苏漓若心痛到不能自己,泪水冲刷着娇嫩的脸庞,在这一刻,她忘了与他之间还有家仇国恨,父皇的血债。
她的心满是对他的愧疚心疼和挂念,不知哭了多久?泪水流了多少?她拥着自己颤栗的身子,疲倦的心灵,蜷缩在地乏力睡去。
天亮了。
小唯推门而入,听夜影说王爷一夜未归,她才敢不敲门进去。
踏入门槛,小唯惊叫一声,放下手中洗漱水盆,俯身摇醒她:“姐姐!姐姐!”
苏漓若茫然睁开眼,任凭小唯扶起她进入内室,“姐姐为何睡在地上?难道是摔了?”小唯有些惊恐道。
苏漓若轻轻摇头并不言语,虚弱扶额片刻,待心神安定下来,方抬头问道:“什么时候了?”
“辰时了。”小唯开始动手为她梳妆。
“王爷去哪儿了?”苏漓若蠕动着嘴唇,良久,微颤着声音问道。
“姐姐不必担忧!”小唯回道:“听闷头驴说,王爷骑马离开,八成是去军营了。”
苏漓若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待小唯妆梳好了,正要转身出去,苏漓若也起身道:“天气这般晴朗,我想去园子里走走!”
“姐姐身子可经得起?”小唯想起前天她的症状,心有余悸。
“无妨!”苏漓若轻叹一声,走出内室。
狼隐山。
风玄煜翻身下马,军营门口的哨兵定睛一看,认出是邑王!忙打发人禀告。
片刻,林全匆匆出来,抱拳道:“王爷,好久不见!”
风玄煜微微点头,进了军营,一眼望见训练场上,兵将们整齐列队,正在操练报数,雄厚响亮的声音此起彼伏。
风玄煜嘴角掠过一丝深意,荡开微波。
林全跟在身边,朗声道:“多亏王爷这一套驯服野牧兵法,如今军营之中尚无人敢随意酗酒缺练,变得秩序井然。”
风玄煜绕着训练场走了一圈,目光如炬,注视着操练的兵士,侧颜对林全:“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军营理应纪律严明,半点马虎不得。尤其军令如山,刻不容缓,任何人违反军规,按律处罚,严惩不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