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颤,怔怔望着他漠然离去。她吁了一口气,眼底涌动不甘而又无可奈何,果然,这个男人狠戾又暴虐,除非…苏漓若,看来也只有她才能唤起他深隐的温柔。
她垂下眼眸,双手紧攥,指节泛白,良久,才喃喃自语“我本不想把你卷入,可是只有你才能制控这个冷漠狠毒的男人…”
德纯蹙眉不言,望着眼前温儒润和的男人,半晌,略带苦涩笑了笑。
“可以坐吗?”他一袭浅蓝衣裳,眉宇略显寂廖,眼目流转淡淡哀愁。
德纯微微点头,依然婉约绝姿端坐座位。
“没想到呀!二十多年了,还能在沐春楼的灯会上相遇?”他坐在她的对面,颇为感慨叹息。
德纯微微一笑,目光淡然。
“你还好吗?”他小心翼翼询问,她上雕栏吟诗时,他无意一瞥,竟然惊讶发现是她!二十余载,恍然如梦,自从庆元候殉难,她深锁宫中,闭门不见任何人。后来,听说她终于彻悟放下心结,然而仍然深居简出。记不清多少次蹲守她以前常出入的地方?多少次徘徊年少时曾咏诗畅谈的游玩之地?每每都是失望而归。
德纯抬头举目,看着一群儒雅文客此时惊慌失措地等待开门,好离开这是非之地。他们的桌位荡然一空,无一人继续落座。唯独她这一桌,只有她淡然端坐座位,“承蒙卫大将军挂念,一切安好。”
此人正是卫相国长子卫英鹏,青年时曾暗慕德纯,无奈德纯心有所属,他为了接近德纯,弃武从文,摆文弄词。惹恼了卫相国,软硬兼施之下,他才勉强入了军营,率领训练兵士。因战功赫赫,同年与庆元候一起封赏。
“我早已不是什么大将军了,如今只是军营统领!”卫英鹏苦笑。当年因他文韬武略?深受熵帝器重,特封为阳武大将军。后来因庆元候殉难,德纯长公主悲痛过度,牵挂着卫英鹏的心,想见不能见,无法传递只字片语。从此,他便无心管理军营,屡次因疏忽军情而影响战事。卫相国勃然大怒,决定重心培养次子卫英雷。
“哦,是我孤陋寡闻!”德纯平静道,侧颜望着从二楼下来的风玄璟三人,一阵揪心,难道若儿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平白无故消失了?她焦急起身。
卫英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方才失踪的姑娘是长公主一起的吗?”
德纯点点头,迎上去,握住嘉卉和风玄晟的手,转首看着风玄璟“怎么样?”
三人同时摇头,脸色颓丧黯然。
风玄璟见到卫英鹏略显一愣,随即明白什么,朝他微微颔首,脸色沉重。
卫英鹏微首致意,遂起身道“我看那姑娘未必离开沐春楼,这样吧!我下令调遣兵力协助搜查。”
“多谢卫统领!”风玄璟沉吟片刻道“一切还要等我七弟定夺。”
说话之间,风玄煜已然从三楼凌空跃下,待他落地,风玄璟即上前道“七弟,先把那些人放了吧!我看对方目标未必是苏姑娘,只是想借此扰乱你的心神。”
风玄煜沉郁片刻,大手一挥,紧闭的大门霍然打开,众人怔了怔,纷纷涌出沐春楼,顷刻之间,一楼厅堂空荡荡。
风玄煜来到雕栏处,俯身仔细勘察了刚才苏漓若所站立的位子,他紧皱眉头,心中疑团重重。首先,对方早就知道他会携带苏漓若沐春楼参予观灯咏诗会,已埋伏刺客。其次,对方知道以苏漓若来牵制他的心神,他们真正的目标其实是他。从这两点来看,那么对方必定有备而来。
他轻轻用手叩了几块地砖,竟然听出闷闷的空心声音,他迅速抽出铁川隐,朝着空心地缝隙一撬,撬开几块地砖。发现里面竟似暗道,风玄煜终于明白了,难怪他一直想不通苏漓若怎会一瞬间消失?原来是对方趁着烟雾弥漫,推开事先松移的地砖,待苏漓若落入暗道,即刻盖上地砖。
风玄璟几个都过来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