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过一段时间。至到有一日,宫里宴乐,而他席间半途离去,独自倚楼栏,把持酒壶狂灌。半醉半醒之时,一婉约佳人伫立眼前,幽幽叹息,似是惋惜。
风玄璟收敛心神,用目光询问她为何踪随他?那女子坦言,她乃上谦将军的独女惜瑶,今日随父兄进宫赴宴,席间见他独自惆怅,又见他离席而去,这才尾随过来看个究竟。
风玄璟不言,依旧持壶喝个痛快。那女子静静伫立一旁,也不劝言,待他醉卧楼板,这才解下帛披为他盖上。等到他醒来时,天色已晚,她急急告辞,说是父兄该着急担忧她了。看着她远去背影,风玄璟心头萦萦感到异样。
转眼半年过去,秋意正浓,宫里举行秋日宴,意在为三个皇子觅佳偶,即二十四岁的太子风玄淙,二十二岁的凌王风玄璟,以及同岁略小几个月的恒王风玄铭。
几乎月国所有权贵官宦的女眷都纷涌而至,莺莺燕燕,佳人如舜,柳绿花红,窈窕淑女,让人眼花缭乱。
风玄璟无聊至极,独自踱步一旁,待到宴会接近尾声,他才举步准备离开。当他回头时,惊讶发现她一如半年前那日,静伫身后,默然陪伴。
二人相视凝望,良久,为打破沉寂的气氛,她柔然一笑道“凌王独自在此,想必眼界高深,那些聊聊卿卿,不予入眼。”
风玄璟沉吟半晌,就在她感觉他无视她的话时,他却低声道“小姐既觉聊聊卿卿乏味无趣,却为何随波逐流?”
“我与凌王一样。”她有些无奈道“身不由己!”
好一个身不由己!风玄璟苦笑,顿时淡漠脸上有些变化,仰首叹息,负手踱步。
她缓缓随他而去。
那一晚,二人散步宫中,执夜畅谈,竟然发现俩人爱好一致,兴趣共同。
惜瑶似有意又似无意轻言道“人生能得一知己,亦则不易之福乎,倘若修得有缘,此生足矣!”
风玄璟心间一念,竟不知不觉凝眸成痴。
惜瑶娇羞嫣然一笑,心事不言而喻。
秋夜短暂,天已破晓,官宦女眷滞留宫中已然触犯宫规,何况她乃未出阁女子。风玄璟思索再三,为了她名誉周想,只得把她领到母妃梧桐宫暂避一日,待到夜晚再想办法送出宫。
孰料,上谦将军一夜不见其女归来,入宫寻获,此事竟惊动熵帝。熵帝思来想去,强留女眷至夜宫中,此荒唐举动非太子风玄淙莫属。为了顾及大月皇室脸面,暗暗把风玄淙召来,狠狠教训一顿。
风玄淙虽风流好色,却那里甘心替人背黑锅,被熵帝一顿训骂之后,忿怒难息,便派心腹查询此事。哪知查了一段时间,竟查不出什么端倪。
风玄淙心有不甘,便暗中踪随,却发现上谦将军的独女惜瑶,貌若天仙,气质高雅,顿时神魂颠倒,垂涎欲滴。
回到宫里,风玄淙急不可耐向熵帝请旨赐婚,熵帝不知内情,还以为风玄淙终于懂事了,便当场赐婚。
众人皆当是天成佳偶,传为佳话,岂料惜瑶至死不肯,触犯圣颜,责怪上谦将军教导无方。上谦将军勃然大怒,将她软禁府中,面壁思过。
风玄璟得知此事后,向熵帝禀明事情原委真相,并力求解除赐婚。然而,君无戏言,熵帝驳回风玄璟的请求,着令择日为太子举行大婚。
太子大婚之夜,风玄璟接到惜瑶遣贴身丫环送来信笺,铺开一看,信笺斑斑泪痕,句句刺心!
往事如梭,已然不及追悔。风玄璟喃喃轻吟
春花秋月皆是空,
枫叶多情恨多余,
飘落渺渺归何处?
执夜惆怅泪不知,
枕上离离却成河。
苦人儿,
痕累累,
此情怠烬霜雪时,
无言凝噎陌路人,
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