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知时,迟淼被日剧花样男子迷得死去活来。
她总会在入睡前咧着嘴反复品位他淡淡的微笑,上课发呆都在想,自己有朝一日会遇到一个像花泽类一样,浪漫又体贴,矜贵中不失温柔,将自己奉为掌心花的完美男友。
如果说,花泽类是迟淼恋爱梦想的开始,那姜盛就是她梦想的幻灭。
更悲惨的是,心底那簇小小的芽还没来得及破土,就遭遇了洪水侵袭,地动山摇,彻底烂在了地里。
罪魁祸首自然是姜盛。
不告而别。
无疾而终。
——她原本是这样以为的。
*
“迟淼。”
她傻呆呆地愣在原地,要不是手里拎着的鸭头随着闷热的晚风捎来一股甜辣香,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中暑疯掉了。
真的好香。
呸!这不是重点!
见她半天都没反应,那人轻轻荡了两下秋千,修长的腿因为秋千架太矮弯成了两截,看起来并不舒适。
“迟淼。”
他的声线中掺了几分笑意。
“晚上好。”
迟淼开始呼吸急促。
如果没有震惊到脱力,她一定会抓起地上的石头往那人身上扔。
“姜盛!”她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还敢回来!?”
半年了,这个王八蛋从来没有联系过她。说他是人间蒸发又不妥当,因为他分明还活跃在搜索引擎的新闻里,甚至还在本省电视台的财经节目中露了回脸。
姜盛人好好的。只是单方面和她断联罢了。
既然当初走的干脆利落,如今这副“今天天气不错”的嘴脸算什么?
迟淼瞪他,“怎么,搬家的时候落了东西,现在回来拿?”
姜盛慢悠悠地从秋千上起身,语气闲散的欠揍,“是啊。一只炸毛的兔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货好像又长高了点。迟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肉,怒气更深:“关我屁事。我要回去啃鸭头了,你就跟那个破秋千玩吧。”
“站住。”
嘁,还以为她是以前的她呢?如果是刚认识姜盛不久的迟淼,听到姜盛一声令下一定吓得屁颠屁颠地凑上去了。
钮祜禄·迟淼才不会吃他那一套。不过是纸老虎的招式而已,小区里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她就不信姜盛真敢对她做什么——
“……哈。”
靠,锁喉?!
两只胳膊环上了她的脖子,伴随着身后的人一声轻幽的叹息,迟淼浑身的寒毛根根耸立,咏唱青藏高原。
“你,你你你你——”
卧槽,救命,他几个意思?
“别生气了。”
姜盛的声音带着些微水汽打在她的后脑勺,低沉的像是教堂敲响的晚祷钟。
“我不喜欢告别,也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家以后有很多事……”他顿了顿,“我不想因为我影响你高考。”
“是我不对,别生气了。”他拥的更紧了些,语气里小心翼翼的期冀和讨好,竟脆弱的不像他。
王八蛋,还跟她装可怜。
迟淼鼻子一酸,“你以为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掉就不会影响我考试吗?少自以为是。”
“嗯。”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
“嗯。”
“你嗯个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