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南方道州的商业交流上的。
在安东从事“外贸”的权贵与商贾很多,来自安东的大豆、细粮、原木、皮货、药材等商品,在大汉从来都是受欢迎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安东的商贾主要与辽东、燕山北道进行贸易,至多辐射到燕南、两河,但范围并不广。
不过,随着历时七年多的“绥远——率宾府”陆路的开通,安东国也开始有了一个可以稳定利用的出海港口。
籍此,安东的商品便开始销往更远的地方,高丽、日本二国自不用提,江浙闽粤也不再是遥不可及。
而对于安东国内的大小部族来说,他们的皮货、药材产出,基本只能通过那些商人、行会贩卖到城市、“出口”到高丽大汉,以换取所需物资。
然而这个过程,必然要被那些商贾与行会刮下一层皮,且越是偏僻的部族,受到的剥削越很。一张在大汉上流社会中价值上千贯的紫貂皮,或许只是收货的商贾用一袋盐、一匹布、一个铁锅换的.
其中巨利是足以让人疯狂的,因很长时间以来,诸多白山黑水的部族,都饱受着汉人权贵、官商的压榨与剥削,除了完颜、达卢古等在开宝北伐过程中对朝廷有所建树的女真部族还有点议价能力,其他部族,有一个算一个,都只是安东繁荣的养料。
尤其是东部沿海地区的那些女直部落,汉军、汉商足迹遍及之处,要么接受文明世界的“馈赠”与“善意”,要么就沉沦于深渊。
这样的局面,长久地维持下来,必然是会出现问题的,压迫带来反抗,便是对处于文明边缘的野蛮部落也是一般。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安东的部族们也不再像过去一样处于封闭的原始社会中,不说开眼开世界,对安东总归有一层新的认识。
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一部分人,在与汉人汉商的交流中,在意识方面出现了一定觉醒,不再愿意受汉人中间商的剥削,试图直接与购买者取得联系。
这样的过程,显然不是容易的,也必然伴随着狂涛巨澜,乃至腥风血雨。而能成功乘船抵达数千里外的上海港的人,都能用勇士来称赞之,要么就是气运逆天。
即便在各国航海者的眼里,这些愚蠢的野蛮人就是无知者无畏,那等破船也敢下海,还敢远航。但是,他们的货物,还是很受欢迎的,不管是各类皮货还是人参、鹿茸,在大汉市场上都是紧俏货色,基本用不着半天的功夫,所有货都被一扫而空。
并且,完全不带还价的,比起其余北方各地来船,下货可快得多。而交易双方,在完成交易后总是忍不住生出类似的感慨。
来自安东国的夷民会暗骂,可恶的奸商,竟然以压缩十数倍的价格收他们的毛皮,简直比山里的大虫还要凶狠;
而收货的商贾、货栈同样会是骂骂咧咧的,该死的奸商,竟敢哄抬十倍的价格出货,简直比河里的水蛭还要贪婪.
少了中间商赚差价,双方都满意了,喜笑颜开,而作为第三方的那些安东行商们,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心情,那是可想而知的。甚至就连这一次他们带到江南的皮货、人参,可能都不好意思再喊过高的价了。
虽然只要出货,依旧是赚的,但是没能赚得更多,那就是亏,于是,有几家常年跑“率宾府—秀州(苏州)”这条航线的安东大商联合在一起,就此事进行商谈。
此前,在北方就已经有夷民避过他们的网络,私自到辽东边市、率宾府卖货,但规模都不大,并且那些货最终很大可能还是落到他们手里,提的价格也就当是给这些夷民的“运费”,因此还不值得过度注意。
但如今不同了,竟然让这些蛮夷鼓捣出船来,还一路跑通航线,钻到江南来了,这如何能忍,这不是在“偷”他们的钱吗?不管在安东,还是到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