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里说出来,便只有意外,满满的新鲜感,什么时候刘曙也能如此大义凛然,秉公直言了。只能说,刘皇帝对刘曙的要求,下限实在太低了,听他这番陈情,也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当然,刘皇帝可不会被刘曙给迷惑了,待他讲完,终于给了一个正面回应:“这么说来,你还是为江山社稷,为朕考虑了?听你所言,那辽东上下,尽是些清官良吏,贤臣善民了?”
“那也不全是贪官污吏!也不至于个个罪不容诛!”刘曙这么应道:“辽东官员成千上万,谁能保证毫无过错,难道陛下还能尽杀之?”
刘皇帝冷冷一笑:“若尽是些贪官污吏,窃国蠹虫,尽杀之又如何?”
这轻描淡写间的森然,让刘曙心头微寒,注意到刘皇帝淡漠的表情,刘曙张了张嘴,一时间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辩解,都是那般苍白无力。
“陛下用法如此严苛,难道不怕地方失控?”
“你觉得朕会怕吗?”
一句话,怼得刘曙不知如何自处了。见其状,刘皇帝嗤笑两声,言语间终于带上了些怒意:“且不提辽东那边的究治行动具体如何,是否有违命乱法,戕害官民之事,朝廷自有应对!
就看你自己,违逆朕的意志,横加干涉查案,包庇纵容,这是你该做的吗?即便有冤屈,那也不是你来评断了!你对辽东的官吏士绅,又了解多少,你凭什么认为他们冤枉?一些道听途说,不如朝廷有司调查可信?
还有,你若是一心为公,收受礼物,是怎么一回事?些许金银财帛,就能把你这个皇子国公给收买了,皇室颜面就如此廉价?
更可恶者,派卫队去抢人,强行从监狱提犯官,这就是你的作为?谁给你的狗胆!你又视国法为何物?”
面对怒气腾腾的刘皇帝,刘曙张了张嘴,所有的怨气与不满,一下被戳得支离破碎。他自认为的理直气壮,在刘皇帝面前,也实在显得有些可笑了。
想了想,刘曙终是有些委屈地道:“若是什么都做不了,那陛下派臣去辽东做什么?”
事实上,此前刘曙虽然不大乐意去辽东,但他既然去了,最初还真有干出一番事业、为自己正正明的想法。只不过,事确实是做出来,就是全无方式方法,像一个莽夫,只突出一个任性自负,结果也证明,他确实不是一个能担大事的人。
见他这副模样,刘皇帝便严厉道:“那还是朕用错人了?”
刘曙不说话了,沉默了下,嘀咕道:“大哥在安东,做了那么多有违朝制的事,他如何肆无忌惮,任性专权,您也从没责他......”
“你是怪朕偏心了?”听此言,刘皇帝彻底恼了:“你也不度德量力,你能与刘煦比?你自问,你有那个能耐吗?”
“未曾尝试,如何得知?”
“不需再试了,朕已经看清了!”
听刘皇帝这么说,刘曙两眼有些红了,面上仍有不服,但精气神却是弱了下去,颓丧着一张脸,不再作话了。
见其状,刘皇帝也无心再与他废话了,起身离开之际,平静地说道:“别在宫里待着了,而立之年的人了,别像个没断奶的孩童,凡事还需你娘操心。回你的公府去,给朕好生反省,半年之内,不准出府。你本来该去宗正寺的监室待半年的......”
说完刘皇帝便离开了,刘曙闻言,则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符惠妃急匆匆地闯进来,方才回过神。
“此事就算揭过去了?”刘曙看着符惠妃,有些不敢置信,他也听出来了,刘皇帝没有再继续追究他的意思。
这可实在让他意外,要知道,当年他只因为胡言乱语,以过继之事呛了刘旻两句,便被刘皇帝怒斥圈禁。怎么这回,刘皇帝明显盛怒难遏,反而轻轻放下了,莫非是皇叔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