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的份量,怎么看,怎么比,都显轻薄。
符氏自不用多说,这是三代以来的常青树,一大家族在军政坛上影响力十足,从刘知远开始就多加笼络,更别提符后与太子这层关系了。赵匡赞家族,则有镇守幽燕,屏障河北之功。淮海王钱弘俶,则把两浙完完整整地献给朝廷。
与这三者相比,安氏的王位来得有些太容易了,皆因安审琦坐镇山南,制压两湖,拱卫中原之功,而这一点,如今看来,说服力实在不强。在很多人眼中,当年安审琦的作用,换个任何一个有能力的疆臣,都能做到。
事实上,因为安审琦坐镇襄阳,使大汉数年无江汉之忧,等朝廷腾出手之手,收复两湖,就如庖丁解牛,水到渠成,这其中都有安审琦打下的基础。当然,很少有人结合开国之初的形势去看待问题,以及正视当时安审琦的影响力与对朝廷功绩。
在大部分人眼中,安审琦只是占了出道早,名望高,在后晋崩溃之时,又获得了一块好地盘,运道十足。对安审琦评价尚且如此,对继承他爵禄的安守忠评价则更低了,只是有个好爹罢了。
相比之下,丢了王位的高氏,就显得有些可惜了,难免让人鸣不平。要知道,高行周当初可爵至于临清王,也有切切实实平定魏博之功,而比起江汉之患,国初的魏博之乱,可是直接危及到刚刚建立不久的大汉王朝。
就是这样,高行周死后,王位也没能承袭下来,虽然名义上是高怀徳主动推辞,然而,背后若无刘皇帝的意志,高怀徳再谦恭,也不至于主动把王爵往外推。
因为那些非议与流言,安守忠还曾主动上表,请辞王爵。刘皇帝也还真心动过,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同意,回了一道诏书安抚。爵衔荣禄,国家所赐,岂能轻辞。
当然,刘皇帝的考虑并不只安守忠一人,若是准了此请,那置其他诸王于何地?再加上,刘皇帝的心眼,也不是任何时候都那么小的……
“臣等恭迎陛下还京!”很快,安守忠与一干西京重臣赶来,恭敬行礼。
“平身!”
一时没有作话,刘皇帝仔细地打量着安守忠。不得不说,安守忠保养的不错,他年纪与刘皇帝相仿,但明显精神许多,像美酒一般,越陈越香。秋风之中,长须与衣袂齐动,这翩翩风度,可把刘皇帝比下去了。
“许久不见,安卿风采依旧啊!”刘皇帝轻声夸奖道。
闻言,安守忠赶忙道:“臣昏昏老矣,愧不敢当!陛下龙姿凤仪,圣明之光,令人钦慕,臣数十步外,即不敢仰视……”
“听说洛阳被你治理得不错!”刘皇帝又道,语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为免辜负陛下与朝廷信任,臣只是略尽职责,不敢懈怠,如此而已!”安守忠应道。
大概也正是长久地表现出这种低调与谦卑,安守忠方才显得不那么起眼,然而事实上,历数大汉帝国肇基立业的进程,诸多大事中都有他的身影,不论是淮南之战、平南之战,抑或北伐……
当然低调不是没有好处的,那么多公卿贵族之中,安守忠是极少数不受刘皇帝猜忌的人,大概也是安家与宫廷没有牵绊,且不恋权力的缘故。
“这些都是西京留守职吏吧!”刘皇帝又指向安守忠身后的那些人,还不少,足有三十多人跟着到驾前叩见。
“正是!”
在安守忠的示意下,一干人再度诚惶诚恐地行礼,好些人紧张的表现,甚至显得有些不堪,毫无大汉高官的风采。
刘皇帝只是淡淡地扫了一圈,所有人都像受到了压制一般,下意识地把头低下,不敢侧目。
“朕看过你们了,你们也看到朕了,朕就不再另做接见了!”刘皇帝淡漠道。
“是!”
如果说过去的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