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虞国公也走了(2 / 3)

汉世祖 芈黍离 1796 字 4个月前

在大汉军政之间掌握重权实权的勋贵与官僚,倒退个十年,都还“泯然众人”,即便有些名气,也只是初露峥嵘。

不管群臣如何看待,魏仁溥的死,于刘皇帝而言,心情却格外复杂。这么多年,见证了那么多老臣故旧的离去,刘皇帝大多怀有一种哀伤、惋惜、遗憾的情绪。

但唯独对魏仁溥,多了一层复杂,而这层复杂,可以用愧疚来解释,愧疚,则来源于那无端莫名的猜疑。

扪心自问,魏仁溥这样的臣子,值得去怀疑,有必要去怀疑吗?当然,刘皇帝心里的答案是肯定的

只是,当魏仁溥就这么凄凄凉凉地走了之后,刘皇帝才能定下心来,稍作哀思,以表惋惜,聊以自慰。

室外冬寒刺骨,室内温暖如春,刘皇帝一身肃重的黑袄,表情平静地站在一排灯架前,手里拿着一把剪子,动作缓慢地剪着烛火。

剪下一点烛芯,带下一点微火,眼前着其熄灭,归于永寂,如此反复。哪怕是太子刘旸进入殿中,站在身侧行礼,动作的节奏也没有丝毫变化。

“虞公府去过了?”一边继续着手里的活计,刘皇帝一般问道,声音中带着少许的萧索。

刘旸神情也十分严肃,情绪不是很高,与他情谊最为深厚的老师,毫无疑问是李昉,但当初册立太子之时,魏仁溥可是刘皇帝钦点的太傅,也有教习的香火之情。若说名义,魏仁溥才是他的师傅,并且,对魏仁溥的品行与才干,刘旸也是从小经历见识,心中也是十分敬重的。

太子的性情,可比刘皇帝要温和得多,因此,人既已去,那种哀伤与悼念之情,也是难免的。

“儿已奉爹之命,前往虞国公府,代为吊唁了!”刘旸情绪不是很高,低声道。

“很热闹吧!”刘皇帝这么说。

刘旸神情微凛,“热闹”这个词,此时从刘皇帝口中说出,总是显得有些不恰当。但是,刘旸并不敢指出,只是应道:“闻虞公病逝,京中的功臣勋贵、臣工职吏,多上门致哀!”

“你是太子,也是道济的学生,由你代我前往,也足够尽心了吧!”刘皇帝嘴里喃喃道,似在问刘旸,又仿佛在自问。

刘旸闻言,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问道:“爹,虞公乃是功勋老臣,又是您的故人密友,他如今哀逝,您为何不亲自出宫,过魏府慰问?”

刘旸确实好奇,过去,像魏仁溥这样地位的老臣,辞世之后,刘皇帝都会躬亲前往,以表重视。

“只怕,这满朝之中,有不少人都在疑惑,又要胡乱臆测了!”刘皇帝叹了口气,空着的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老脸,说:“不瞒你说,我有些无颜面对啊!”

顿了下,刘皇帝又幽幽道:“再者,我已经给他道济送过别了!”

刘皇帝的语气中透着少许萧瑟感,刘旸闻之,一时默然。

过了一会儿,刘旸又提起一事,道:“过府吊祭之时,儿听说了一件事,魏咸信为虞公操办丧礼,仅支五十贯钱。很多人都说,以虞公的地位,其丧礼即便不过于隆重,也不该如此寒酸,有指责魏咸信不孝之意!”

“这大抵也有魏道济的交待吧,这魏咸信也果是个节俭的性子!”刘皇帝叹道:“虽居显贵,但甘居朴素,大汉朝中,是从不缺这样的道德君主,倍觉欣慰啊!”

刘旸:“虞公的品德与操守,实令人敬佩!”

微微一叹,刘皇帝说道:“关于魏道济的后事,我已经拟好了诏书,就由你去宣布落实吧!”

“是!”

对于魏仁溥死后哀荣,并没有超过出常例,只不过,这次是由刘皇帝亲自拟诏,其用心,也算真挚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左手抬起指向御案,刘皇帝说道:“魏府把道济的遗奏上呈了,上面写了不少东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