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需,效果显着。臣以为,可于沿边关防要地,兴建几座军仓,用以存储粮草、米面、军械、被服等军需,如此,既可备战争,平日里也能更近地调派供给,做到及时省便!”
听其言,刘皇帝却摇了摇头,道:“那兴修这些军需仓场之后,要将它们填充满仓,仍旧需要从其他地方调运物资,这个过程中的转运损耗,还是是不可避免的。如此,省却的,便利的,也仅仅是边陲军需供给,其他地方向边疆输送......”
说道这儿,刘皇帝忽然顿住了,两眼下意识地眯了下,略带玩味地打量着李继隆:“霸图,你不会是在暗示我,对大汉的军需供给体系,做整改吧!”
李继隆微愣,摇了摇头:“臣并无此意,只是就北疆当下的军需转运做此建言,若有疏漏不察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听李继隆这么说,刘皇帝澹澹一笑,他觉得,这个女婿就是那个意思,因而,意味深长地道:“你是边将,为军情军务做此考虑,想要改善,确是在本职之内,无可指摘,不过,安守本分还是很重要的。有些事情,有些问题,朝廷不是看不到,但朝廷自有综合整体的考量!”
从刘皇帝话里,李继隆听出了少许警告的意思,李继隆身体一绷,赶忙起身拜道:“陛下教训的是,是臣多嘴了!”
刘皇帝却摇了摇头,示意他坐下,自个儿则再度陷入了凝思。
朝廷对边军后勤的供给,为什么要分批分部,搞得那么复杂,其根本原因,还在于把边军的后勤牢牢地掌握在朝廷手中,也保证对军队的控制。
但也造成了一个问题,那就供给上的大量损耗,李继隆的话是没说错的,这个过程中,有很多损耗都是无谓的,是可以避免的,只要采取一个就近调派的原则。
早年的时候,在大汉还没有一统天下,国土还没有扩张到如此广阔之时,哪怕从京城调派军需,也是足以支撑,并显得没有那么地靡费。
但如今显然不同了,在转运上的损耗支出,以大汉的体量,都会肉疼的。就说西南的云南、安南两道,如果所有的军需都从京城调拨,就根本不现实。
朝廷也是早就考虑到了这些,再加上两次北伐、几次对外扩张,早就对后勤供给做过大的调整,在靠近边陲的道州进行物资屯储中转。
比如山阳一线的边军,到如今,就有半数的物资,是从太原调拨,实际由山阳道直接供应的,只占一小部分。
但这些改变,于本质上,并没有根本性的扭转,因为太原的军需仓储,其中也有不少是从两京中转的。
归根朔源,又得落到大汉的财税转运制度上了。早年,因为藩镇割据,为了削平地方的山头,集大权于中枢,刘皇帝曾对地方大动刀子,军权、财权是动得最狠的。
从一开始不断削减每年各地的留存钱粮税收,从五成到三成,到两成,到最后干脆全部上缴,再有朝廷统一分配,进行统筹调用。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矫枉过正的问题,结果是朝廷牢牢地掌控了全国的财政大权,实现了对地方的控制,但同样的,在那一进一出的过程中,大量无谓的损耗便产生了。
并且,地方留存全部上缴朝廷,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不到两年,就被废弃,朝廷又开始放松限制,松脱绳索了。
到如今,地方每年财税,能够留存两成进行地方建设、行政运转以及日常开支,已经成为定制了。这还是朝廷税收,全面转入以铜钱计数的情况下。
当初,那是连粮食、绢帛、布匹都要如数上缴的,那个时候所产生的浪费,才是令人咋舌的,举全国之力,供养一个开封城,就是那时的现状。
但不论中枢与地方在财税上的分配制度如何变化,对于军需供给,却始终没有根本上的变化,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