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也不知萧思温在可惜什么,感叹几许,目光重新落在萧绰那美丽的面庞上,问道:“燕燕来见我,有何事?”
萧绰的表情也柔和了些,说道:“爹爹一路南来,愁眉不展,心中挂念,燕燕想看看,是否能有为爹爹分忧的地方。”
闻问,父女俩对视了一会儿,萧思温主动开口:“以燕燕的聪明才智,已经看出我此行异样了吧!”
萧绰点点头,说:“爹爹此来,不似出使,更像逃亡!”
“家人之中,其他人都没有察觉,但我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啊!”听其言,萧思温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萧绰也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定定地注视着萧思温,轻声说道:“爹爹决定,要背离大辽,投奔大汉吗?”
轻飘飘一句话透露出的信息,换作旁人,或许得惊掉眼球。但萧思温,却很平静,面对萧绰的问题,苦涩道:“若非无奈,我又怎会做此抉择,背离祖国,舍弃宗族!”
“你也看到了,这半年多来,我在陛下面前,已经失宠了,手中权力尽失!”萧思温苦笑道:“趋吉避凶,人之本性。我知道当初舍弃通州,独返上京,事做得难看,但守住上京,我尽了力的。
陛下终究年轻,国家重创于大汉,他更是败走山阳,他已然被失败与耻辱蒙蔽了双眼,又偏信韩德让等人,上京朝堂已无我容身之处。更可恶者,那萧挞凛竟然也曾上表,状告于我,再在上京待下去,只恐性命不保啊!”
听着萧思温这番又似诉苦又似解释的话,萧绰面无异色,而是认真地想了想,方才说道:“大辽如今风雨飘摇,动荡不安,爹爹此时举家南逃,投奔大辽的宿敌,此举比之通州之事,将来背负的骂名恐怕要更为深重!”
闻言,萧思温老脸一红,但迎着萧绰那晶莹的眼眸,强忍着尴尬,答道:“大辽如今就像一艘即将沉没的船,没有任何出路,作为船上的人,避难求生,也是本能。”
萧绰点了点头,终是感慨道:“不过,爹爹所为,还是太冒险了!若早告知燕燕,此番南行,或许会有更周全的办法!”
萧思温颔首应道:“我这段时间思来,也觉后怕,所幸,既入汉境,我们已经安全了!”
“爹爹觉得,大汉皇帝会接纳我们吗?”
“必然!”萧思温对此倒给了异常肯定的回答:“这半年多,南下投靠大汉的部族不知凡己,那些作乱的漠北部族,又有哪一个背后没有汉人的影子。
包括我们契丹族人,投奔者也不少,但是,目前为止,并没有一个重臣贵族,我萧思温不怕骂名,愿意做这第一个,以汉朝君臣的睿智,不会拒之门外的!”
说着,萧思温还指了指卓上那份羊皮纸,说道:“这便是我给大汉皇帝的礼物!”
萧绰没有细问礼物的具体情况,而是悠悠道:“眼下,只怕上京已然发现爹爹意图了,甚至于,大汉君臣也会有所察觉!”
“我也无甚好遮掩的!”都走到这一步了,萧思温倒越显坦然了,沉吟几许,说:“不过,既然担负着议和的使命,不论成与不成,我当为之,算是为大辽尽最后一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