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而未能制之为理由,自请降罚。这样做也只有一个初衷,那便是与平蜀将士们保持一致,不管如何,在蜚语广传之际,平蜀将士的利益是一致的。
一时间,皇帝的御案上,摆满了将领们的请罪表,此前的大受表彰的功臣们,刹那间仿佛成为了一个个罪人。对于这些奏表,刘承祐都接受了,但并不表态,甚至于,很多奏表他看都没看。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声势虽然大,事况似乎很严重,但实际仅是在打旱雷,只消皇帝一张赦书,即可平息。
一直到三月既望,刘承祐觉得差不多了,可以平息了,于是召集军政大臣,进行一场御前会议,就“功将请罪”一事,进行讨论。
除了几名宰臣外,枢密及两司的将帅重臣也在,作为殿前都指挥使的韩通,面对这样的会议,感觉有些奇妙,那是一种过来人看后来者的心态。
“诸位,近者,平蜀将帅相继上表称罪,请朝廷治之,可谓甚嚣尘上,对此,朕颇为惊疑,当如何处置,还请众卿教我!”坐在御座后,刘承祐悠悠然说来,语气表情没有一点惊疑的样子。
闻问,一干文武重臣都安然在座,稳如泰山的样子。互相看了看,一时并没有人说话,都把目光放在皇帝身上,似乎就等着他发话,仅此而已......
大臣们如此“不配合”,刘承祐稍显郁闷,直接问范质:“范卿,向星民所请罪八条,当如何判处?”
见皮球踢来,范质也未加思考,应道:“如供述属实,按照《刑统》,当判死!”
这话,说得就聪明了,刘承祐当即接话,问道:“那根据三法司的调查,是否属实啊?”
范质一时有些不知怎么接话了,如果不属实,那向训大大方方地去大理寺,是闹着玩,蔑视国家法律?如果属实,难道还真杀了向训,用屁股想都不可能。
这个时候,枢密院学士承旨李处耘站了出来,拱手应道:“陛下,臣以为,且不论平蜀将士们的不世功绩,兵者事关生死,大军过处,平扫一切,有些权变之事,也是可以谅解的。
向公清正,坦荡功过,不避对错,乃胸襟广大之表现。向以公之誉德而罪功臣,那岂不令人痛惜,为朝廷平添过失?
再者,诸将争相请罪,自曝过失。臣以为,大汉军纪军法之森严,纵有个别不正之徒,然岂有所有将帅皆触法的道理,个中必有内情,不可因些许舆论,而寒将士之心!”
听李处耘之言,刘承祐笑了笑,没做表态。
这个时候,韩通难得地发声了,说:“陛下,臣以为,将士们为国浴血作战,死命效之,纵使真的有所过错,也都上表请罪,显然知错了。如欲作处置,臣以为小惩大诫即可,不可从重!”
“魏卿,你觉得呢?”刘承祐看向魏仁溥。
魏仁溥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奏疏,应道:“陛下,平蜀将士,营将以上将帅军官的赏赐策勋,臣已率僚佐核定完毕,请陛下御览!”
魏仁溥的意思也很明显了,不必讨论如何处罚了,还是把精力放在赏功上吧......
刘承祐示意内侍孙延希收下,手指瞧了瞧桌案,琢磨了一会儿,对范质道:“中枢拟诏,平蜀将士,所犯过错,一概赦免!”
“是!”范质淡定地应下。
“另外,赦过不代表过错不存在,将此事通报内外诸军,让将士们都警醒些。江表尚未平定,任意妄为,实不足取!”刘承祐语气很严厉。
“遵命!”
随着皇帝一封赦书,平蜀将士皆安,随后,便是赏赐了。过错归过错,功劳还是要肯定的。因为蜀中的问题,此番封赏,以勋位为主,钱粮为辅,朝廷准备的酬资也主要用在抚恤伤亡将士上。
几个主要的将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