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越来越凶猛,我们能守住吗?”送何敬洙下城之前,徐象小声地问道。
徐象正值壮年,在唐军中属于比较具备普遍性的将领,中等之才,无威名,从军二十载,按部就班升至南唐禁军指挥。汉军初来之时,徐象还有几分志气,欲与汉军争锋,虽然大小交战几次,都没讨得好处,但还没有怕的感觉。
但自汉帝刘承祐率军南来后,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不只是兵马的增多。相较于王峻统兵的锐利,难缨其锋,刘承祐用兵带来的,是一种完全的压制,如套绳索扼喉,步步紧逼,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到如今,两个月的困城经历下来,徐象已然老实了许多。他相信,如何敬洙之言,朝廷不会放弃淮南,但是,纵使援兵之来,能是汉军的对手?刘彦贞军的结局,已然足够警醒,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等与汉军一线交锋的将士而言。飞扬
偏头,扫了徐象两眼,似乎直接看透了他心中的畏惧与犹疑,何敬洙淡淡道:“食国家俸禄,担守土之责,尽忠王事即可!身为将士,马革裹尸,亦不负此生。至多一死而矣!”
“好好守城吧!”拍了拍徐象肩膀,何敬洙嗓子已然沙哑得厉害:“我等家小,尽在金陵......”
“将军,看何公的表现,是欲同寿春共存亡啊!”在旁,一名军校听到了二者的对话,不由说道。
徐象点了点头。
“那我们怎么办?当真要玉石俱焚?”军校看了看城外问道:“汉军冲城,挫于城头,死伤也不算小,但撤退之际,仍旧从容有序,御备得当,如此强兵,也唯有中原才有啊!”
“听你之言是怕了?”徐象冷冷地盯着麾下军校。
军校默然,见状,徐象则幽幽叹道:“如何公之言,我等神卫,乃金陵禁军,家小尽在江南,不似那些淮南镇兵,不能不有所顾忌啊......好生守城吧,纵亡命于此,也要为后人,赚取一份荫资!”
“是!”
徐象虽如此说,但望向城外汉军戒备还营的汉军,眉宇之间凝着一层厚重的阴霾,语气也显得有些言不由衷。在他慌神之间,忽听得“轰隆”几声凌乱的响动,伴着将士惨叫,却是被焚烧的城头楼阁彻底坍塌了,砸到了不少士卒......
城外,汉军还营,孙立找到高怀德,还红着眼睛:“都已经攻上城头了,再给本将半个时辰,必可破城!为何鸣金,岂不贻误军机!”
孙立是在前线指挥,就差提刀亲自参与厮杀,身上也披了箭创,此时面红脖子粗的样子,显然上了头,已被杀戮迷了心智。
高怀德也不说其他,直接道:“天色已晚,唐军一鼓之气未散,陛下传令退兵罢战!”
“陛下可知将士们已登上城头,只要添兵续攻,唐军必不是对手!”孙立的声音中,已带着怒意。
“都指挥,陛下一直在后方观战,岂能不知攻城战况。陛下军令,原为试探,而今既知唐军虚实粗浅,当撤即撤!”高怀德沉声道。
闻此言,孙立这才回过神,他也就是嘴里碎念几句罢了,左右都已然撤军。回首望了望血火之气缭绕的寿春城郭,孙立吐了口唾沫:“可惜了我那么多死伤的弟兄,再发起攻击,定要一举破城!”
随着汉军的撤退,寿春南城,混乱渐渐消失,自城垣往下,及至城南整片的旷野,到处倒是战争的痕迹。稍晚些的时候,在寿春城西北,北城同样有汉军佯动,一日下来,士卒皆有疲敝。
忽得破空声响,竟带有鸣镝之音,支沾着点油火的弩箭,被抛射出城,射得很远。迅速地引起了守军的注意,朝向发射处,大喝:“什么人!”
暗夜之中,黑影闪过,见状,立刻有唐卒举着火把,围捕而去,混乱很快散去,随着一声惨叫过后,寿春北城再度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