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猛,刘知远不由得剧烈咳嗽了几声,身形摇晃。刘承祐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道“您没事吧。”
刘知远嘴上仍挂着笑容,摆了摆手“没事。”
嘴里这般说,却是无意再于塔楼上久待,让刘承祐监军,自己则在内侍的搀扶下,慢悠悠地下楼,还御帐去了。刘承祐从后边,望着刘知远的背影,神情木然,眼神很深邃,他方才分明感觉到,刘知远身体有些颤抖。
看来
刘承祐很快收回了目光,不过注意到,苏逢吉也在看着刘知远的背影,为刘承祐一盯,心脏不由得一跳,迅速地挪开视线,四下顾望,指着元城,有点心虚地说“也不知,谁能拿下杜重威的头颅,得享封侯之位。”
刘承祐平静地看着苏逢吉,淡淡地说“那就看谁,更幸运了!”
城中,乱起之时,杜重威在府衙中,搂着美妾睡得正熟。昨日汉军的大动作,把他吓得够呛,尤其是汉军那些蛊惑军心的喊话,更让他神经紧绷到了极点,觉得谁看他的目光都异样得很。
所幸,上天眷顾他,下了那场冻雨,导致昨夜,他都睡得比较安稳。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汉军下一次发起进攻前,派人议降。
在睡梦中被亲兵叫醒,杜重威还自发怒,得知战起,头脑都还有些不清醒“汉军怎么可能攻城?”
在他看来,昨日刚下雨,道路泥泞,城壁湿滑,汉军绝对不敢贸然发起进攻。待得知燕兵叛乱,迎汉军入城,杜重威直接一个激灵,起床忙不迭穿着衣服,嘴里大骂着燕兵贼子。
派人去查看情况,一去不会,反而是周边的杀声越来越响亮了,尤其是打南边来。这下,杜重威彻底慌了,赶紧召集牙兵,严守节度衙门。邺都的节度衙门,实则就是座小城,足以依托拒敌。当然,杜重威的目的并不是借垒壁以顽抗,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家人与财货,他太知道外兵破城之后是什怎样一副场景了。同时,派心腹出城,向刘知远投降,只求得保住性命与家产,为求保险,保证降意送达,派出了十几人
不过,杜重威显然选择投降的时机,太晚了。
“你们想要干什么?”大堂上,杜重威与其家小聚在一块儿,又惊又怒地看着围上来的士卒,怒喝道“还不快给本帅退下,把府衙给我守住!”
两个领头的,一高一矮,都是杜重威平日里最信任的牙将。互相望了望,其中的高个儿冷冷地说道“杜帅,朝廷大军已经破城了,弟兄们不想死!”
明显从牙将眼中看出了杀意,杜重威心头一凉,有点惊慌地说“我已派人献降!”
闻言,那高个儿却是冷冷一笑“单纯的投降,我们日后岂能好过。朝廷对杜帅悬赏甚重,我们更愿意借着杜帅头颅,以谋求个晋身之资!”
说着,高个儿牙将拔出了腰间的刀,吓得杜重威连连后退了几步,伸出颤抖的手指着他“你你们焉敢如此?我一向视尔等为手足,竟然想杀我!你们这些忘恩负德,不忠不义东西!”
“论恩德忠义,杜帅你,可没有资格说我们!”高个儿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十分突然地蹿上两步,一刀捅入杜重威腹部,根本反应不过来。
堂间,顿时一通惊叫,杜重威的子嗣妻妾,慌作一团。不过大堂早被牙兵围住,高个儿则不管,兴冲冲地割下杜重威的头颅,血腥残酷,却使得他更加兴奋。
还没高兴几个呼吸,一把刀自后边捅穿的他的胸膛,剧痛之下,只听见一声冷笑“这封侯的好处,还是由我来拿比较好!”
矮个儿脸上露出了开怀的笑容,右手持着染血的刀,左手拎着杜重威的脑袋,扭头看着堂间杜重威的家小,目光一狠“杀!”
周边的牙兵很听话,举起刀就朝杜重威的儿子、女眷砍去,打算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