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结束了话题,各自带着心思想问题。管事嬷嬷在旁伺候了片刻,憋不住话的打破沉默说:“奶奶,有几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孟氏拿眼看她,示意她有话就说:“你跟在我身边又不是一天两天,有话要说还拿什么拘谨的样子。”
管事嬷嬷应了两声是,开口道:“我是觉得,老太太接杨先生家的音姐儿进府,不是个好想法。”
孟氏疑惑的望着她。
杨珩倚也跟着看过来。
管事嬷嬷说:“奶奶,你该不是忘了吧,那音姐儿又不是杨家的人。”
“什么叫不是杨家的人?”问话的是杨珩倚,他一脸好奇加疑惑的看看管事嬷嬷,再看看自己母亲。
孟氏没说话,管事嬷嬷看了看,才对杨珩倚说:“公子那时候还小,不清楚这些事情。杨先生家里的音姐儿,是捡来的。杨先生与他那位先夫人多年无子,后来那位先夫人出去一趟,回来就抱着音姐儿了。据说是从河里捡来的。”
杨珩倚一怔,瞪大眼去望孟氏,向她确认事情真假。
孟氏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他,不过面上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杨珩倚茫然的眨了下眼,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管事嬷嬷向杨珩倚解释完,又转头对孟氏说:“到底是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孩子,若真接进府里来,万一有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她话里有事的当然不是连音,而是自家府上的小姐们。
“那孩子既是杨云琦一手带大的,应当是不要紧的。”孟氏摇摇头,反驳了管事嬷嬷的话。
管事嬷嬷却不这么认为。
可当她还要说时,杨珩倚却在旁先一步制止了她:“嬷嬷,你想太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话,你都没听过吗?杨先生是怎样的人,难道会教出什么歪瓜裂枣来?”话里压着一份警告,同时也带着一个陷阱。
如果管事嬷嬷反驳他这话,那杨珩倚就可以当她也是在说着自己的坏话。
不过好在管事嬷嬷一把年纪并不傻,听出了杨珩倚话里有话,当即苦笑着喊冤枉:“公子,我这是小心为上。”
“我看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杨珩倚直接怼了句。
管事嬷嬷三呼冤枉。
孟氏出面打住两人的对话:“好了,嬷嬷你也不用说了,这是老太太的意思,你难道还能说老太太不对?”
管事嬷嬷忙说不敢。
孟氏说:“这话就当你没说过,也别往外说,免得老太太不高兴。”
管事嬷嬷立马说知道。
之前的话题直到此时才算真正的完结了,接下来的时间,室内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后才由孟氏开了别的话题,与杨珩倚闲聊起来。
入夜后,杨珩倚别过孟氏回自己院子里,走在府里,他突然顿了顿脚步,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夜色,而后才默默的回了院子。
而后的几天,连音总敏感的察觉到杨珩倚拿奇怪的眼神看她,许多次连音将他抓包,他也不躲闪,只是皱皱眉,便就挪开视线了。
次数多后,她发现他除了偶尔看几眼之外,什么都没做,连音也就懒得找上去问他老看她的原因。
……
孟氏私下同杨珩倚说的两桩事,在下一个旬假时,便差人特地去杨家走一趟,告诉了杨云琦和连音。
被孟氏指派去杨家的,是另一个管事的马婆子。
杨云琦并不认得马婆子,但听她自我介绍是孟氏差来的后,杨云琦连忙请她进了屋,奉上了热茶。
马婆子被招待,还受宠若惊了下。
也不敢真的喝杨云琦的茶,虚虚坐下后就同杨云琦说起了她今天来的目的。
头一桩说的,就是有人托孟氏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