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我开药单子,“对了,你女儿的手术定在什么时候?”
“下周三。”他头也不抬的说。
我说,“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找我。”
他不屑地说“忙你来找我那次不是已经帮了吗?”
医生记仇了,我吐吐舌,“好吧,祝你好运,鲜花和礼物我会送到医院去。”
“走吧,走吧!”他不耐烦地讲,“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醒来时天已经完全亮了,手机一直没有掐线,显示通话3个小时。我在心里啧了一声,江医生表面上嫌弃,还是很贴心的。不过他也是真的不想看见我,给他发视频电话的邀请全部被无情拒绝了。
医生似乎也是刚醒,他在那边应了一句,觉得声音干哑,又清嗽一声。
“怎么了?”
“你没睡好?”
医生声音低低的,隐隐不耐“在医院陪床,睡不踏实。”
我知道医生女儿的心脏手术很成功,只是同情他作为单亲爸爸的辛酸,有关女儿的事,大大小小都要他一个人操心。
我说,那你再休息一下吧。后面一句让他别太操劳的话还没说出口,医生说“你应该早点有这个觉悟。”
我“”
昨天晚上庆功宴就是在酒店二楼开的,怎么上楼的我记得,但是怎么喝的酒我给忘记了。我闻了闻换下来的衣服,酒精味混着香水味莫名刺鼻,赶在酒店管家来之前,先拿去浴室“毁尸灭迹”,顺便收拾一下糟脏乱的自己。
安先生住在楼下7031的套间,他开门见到是我的时候明显征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接住了我。我懒懒地靠在他怀里,手抱在他腰后。他今天穿的这件蓝色的毛衣料子摸起来又软又舒服。他穿这种家居的毛衣最好看,身上的味道也好闻,是茉莉和茶的味道。
安先生一贯正经端着,不知我什么突然这么黏他,不露声色地将我往外推,偏我使了劲,非但越扯越紧,还将他往后推了一步。
安先生压低了声音,“干嘛?青天白日的。”他怕痒,控制不住想笑。
我说“你不觉得你回来之后欠了我点东西吗?”
“欠什么?”
安先生边说边准备拉上房门,可我眼尖看见了,不但伸手先他一步把门推开了,而且还关上了,当然,我指的是门从里面被关上了。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句‘你欠我一个拥抱’和他的一句‘我在开会’同时出口。只是后者他不说我也看到了,因为屋子里除了他还有十几号人在,甚至客厅里的视频电话还开着。
在一众惊讶、惊叹和八卦的眼神中,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回房间的,而等我回过神来,看到窗前的案几才想起来这是安先生的房间。刚才还没等我的介绍,我已经被安排在这等他。
我的房间窗前都会放一束鲜花,这是常年不会改变的习惯,安先生的房间有花香,却没有鲜花。
我有点失落了。
我听到外面的声响渐渐没了,房间的门开了,是关门声,安先生开完会进来了。他在我面前蹲下,跟我说“是不是无聊了?”
中间他进来过一次,替我开了电脑。我没带手机,不知道他开会用了多久,中间我发了一会呆,还打了几盘游戏。
“你就这样不说话?”
“你开完了?”
“嗯。你吃过早餐了吗?”
“还没。”应该是没来得及,本来是想跟他一起的。
安先生有些愧疚“抱歉,工作忙,我都没问你一句。那我现在带你去吃?”
“我不饿。”
他愣了一下,站起来,手臂张开。这人身段本是一绝,这衣服又衬得他气质温雅大方,实在叫人挪不开眼。
“干嘛?”我瓮声问。
“不是说我欠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