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贪了多少银子,这账簿上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些年殿下又常年待在边关,没插手京城里的任何事,说殿下诬陷五皇子,谁会做这样的事,根本不合理的吧!”
他是想不明白,银子又不是太子贪的,怎么就能说是太子诬陷五皇子呢?
“别忘了,五皇子最大的依仗是什么。”霍思锦淡淡地说道。
五皇子楚恒之所以有能力和楚铮较劲,依仗的可不就是他背后的姚氏一族。太后、皇后均是出自姚氏一族,虽说姚皇后不得宠,但是姚太后确实皇帝的生身母亲,她的话皇帝不可能不听。
“再者说,陛下其实很多疑。”霍思锦小心翼翼地朝楚铮看去,见他神色不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难不成陛下也会疑心殿下?”郑长青很是诧异。
这时,楚铮发话了,“你们先下去,等长锦将账簿誊抄好了,长冬你再送去。”
郑长冬立刻点头应下,“属下先行告退。”临走时,还不忘将满眼疑惑的郑长青拽走。
霍思锦刚刚才松下来的心,顿时又提紧了,楚铮似乎有些不悦……
“长锦一时失言,还请殿下恕罪。”霍思锦连忙告罪。
楚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用错了称呼。”
他说过,日后私下里她还叫他天行。
霍思锦正要改口,只见楚铮又道“长锦,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不必有所避讳。”
他知道她定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霍思锦抬眸,正对上楚铮那双眼眸,眸光锐利,却没有戾气,自然地流露出一种从容与淡漠。
其实,楚铮心里是有数的吧……
“我幼年时便听说陛下对元璟皇后情深义重,当初还是皇子时,就主动上门求娶,后来登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册封嫡妻谢氏为皇后。”
“可惜天不假年,元璟皇后没过几年就病逝了。元璟皇后去世的同一年,陛下就册封她的儿子为太子,那一年太子不过才六岁。人人都说陛下最是喜爱太子殿下,所以早早地册封为储君。”
霍思锦话锋一转,“但是长锦却不这么认为,陛下若真是喜爱太子殿下,为何要等到元璟皇后去世后,方才下旨册封?生母病故,一个年幼的太子看似荣光,实则凶险。”
“行过册封礼,皇帝就将太子送去边关历练,从此远离京城,京城里的手伸不到边关去,这难道不是一种保护吗?”楚铮唇角轻勾起一抹淡淡的讽刺。
衣袖下,霍思锦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看楚铮神情里夹杂的讽刺意味,难不成他当真心里什么都清楚?可是既然他心里清楚皇帝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器重他,前世他又为何会……
罢了罢了,霍思锦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话都已经说了,也不妨尽数吐出。不管楚铮知不知道,她作为谋士,也该为他提个醒儿。
“陛下将太子送去边关,看似是保护,可是这一去就是十多年,等太子再回到京城时,根基全无,满朝文武,太子可以用的人又有多少?”
霍思锦摇了摇头,“愿意支持太子殿下的人太少了,比起五皇子、甚至是三皇子来,太子可谓是势单力薄。十多年的时间,京城里的皇子早已经牢牢地占据着京城、朝堂,而殿下手里有什么?”
“太子这十多年一直待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手握重兵,但是这些兵除了守卫边关,旁的什么都不能做。北凉和西戎一直虎视眈眈,边关战事不稳,麟、夏两州是南楚最重要的屏障。骆家军对南楚的重要性,太子心里比谁都清楚,即便是将来真到了要动武的时候,太子能将这些兵力调回京城吗?”
“不能!”都不用楚铮开口,霍思锦就替他答了。
随即,霍思锦又正色道,“一旦边关兵力不足,北凉和西戎很有可能会立刻强攻边关,到时候即便是太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