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三年十月十八清晨,浓雾。
公孙瓒还在昨夜的宿醉之中,易京城已经被浓雾中的喊杀声给吵醒。
那楼既然已降,而且又收到速仆丸送来的一封乌延亲笔信,喜出望外再无后顾之忧,遂点起帐下兵马和鞠义副将蒋奇并做一路联合韩猛、蒋义渠穿寨而过,直扑西境单经和公孙范。另一头,鞠义则同样率领麾下的另一半人马与牵招、眭元进围攻东境的严纲、公孙越二人。
冈穷得水马不进,雾暗失道人相呼。
单经和公孙范二人正在营帐中商议如何对敌韩猛,忽见亲卫来报韩猛又在帐外搦战,二人勃然大怒。
昨日他二人才与韩猛、蒋义渠交过锋,双方从午时杀至傍晚不分上下各有胜负,不想今日这厮又来找死,二人提起马槊和点钢枪点起军马就往营帐外飞奔。
刚打开鹿砦出得营帐,猛听得营帐后传来一阵鼓角声,犹如霹雳落在营外,接着大地震动雷声滚滚,似有万余匹战马同时踏在河桥之上。
二人急回头时,只见一杆大纛从身后一两里处飞奔而来,数千名将士紧随其后,浓雾中虽不能辨得清楚,但是大纛上那只白狼却是忽隐忽现。
“那是那楼将军的大旗!”
“那楼将军来援助我们了!”
将士们欢呼雀跃,盾牌和刀剑齐齐砸在地上,好像他们已经战胜了对面的韩猛一般。
单经顿时喜上眉梢,朝公孙范嘿嘿一笑:“那楼将军果然不愧是草原上的虎将,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破了与他对阵的那一营人马。公孙将军,看来你我兄弟二人要抓紧时间了,今日务必要将韩猛和蒋义渠那厮拿下,否则我们就得为那楼等人笑话了!”
“单将军所言正是!”公孙范点了点头,手中的马槊一横厉声喝道,“孩儿们,那楼将军已经攻破贼营拿下首功,你们还在等什么,难道你们连最后的这些汤汤水水都不想要了吗?”
“幽燕男儿,天下无双!孩儿们随我冲!”
单经亦高高举.asxs.钢枪怒喝了一声,一
马当先便向韩猛等人冲去。战马四蹄翻飞快如闪电,跨过鹿砦,越过壕沟上的木桥再行百十米就是韩猛和蒋义渠的大军了,单经傲然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韩猛脸上的悲戚和无奈。
然而,令他惊疑的事情却在这一刻发生了,面对他气势汹汹的冲击,韩猛大军并没有如昨日那般退避三舍,也没有像前日那样迎头赶上半渡而击,而是手握弓弩箭簇和火把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仿佛草原上围猎的健儿们一样。
“单经,韩某等你多时了,怎么这么磨蹭啊?”
单经刚刚过了桥,对面的韩猛已经冷笑一声策马来到阵前,接着大手一招,身后的队伍立时丛中劈开,两百名重甲骑兵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身着铁甲铁盔手上一把把长刀寒光闪闪,胯下的战马同样也身披铁甲,与骑士一样只露出鼻子和森寒的双眼。他们每挥动一次长刀,身上便哗哗直响,而长刀带过他们和战马的铁甲之时,也只是荡起一道道明亮的火星,衣甲并无半点伤损。
这特么的哪里是骑兵啊,分明就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果然有陷阱!
单经打了一个寒颤,手中的点钢枪一举,公孙范和二人麾下的亲兵纷纷将缰绳一提勒住战马驻足桥边。但其后面赶来的将士却是刹不住脚,一头撞在前方袍泽的背上,阵营中一阵骚乱,还在桥上的兵士同样亦被挤下了壕沟,一时间尖叫四起,哀鸣阵阵。
“杀!”
开山大斧一提,韩猛纵马直奔,紧跟着蒋义渠将大纛一招,旗下所有弓弩兵急忙张弓搭箭,左手如抱婴儿,右手如托泰山,一支支利箭闪电也似的罩向桥头。
前日韩猛也曾半渡而击,不过那个时候